。”
十五给生无可恋的白景行戴耳坠的时候,苏远道,“我扮作商人与余飞远谈生意,你扮作我的妾,去他们府上伺机看看。”
“你可别忘了,余府两个大小姐可都见过你我。”白景行凉凉道。
“不打紧,”苏远微笑,“余府家教严,除非再死一个余开阳,她们一般不出屋门。”
白景行抹了把脸,“既然这样,我扮作你的小厮不就完了,何必这么折腾我?”
苏远唇角一勾,“之前你翘兰花指的模样还挺好。”
白景行:“……变、态!”
迫于苏远的淫威,白景行提着裙摆跟着苏远敲响了余府的大门。
相迎的是一中年男人,年过不惑,须发微白,朝二人恭敬一礼,“苏公子是吗?这边请。”
苏远难得地拱了拱手,算是回礼,“有劳徐管事了。”
白景行瞥了瞥他,合着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姓徐的管事引着苏远至正厅就坐,白景行远远地望着,厅内茶汽缭绕,人影模糊,时不时传来沉重的咳嗽声,竟是余飞远早早候着了。
“姑娘、姑娘。”徐管事看他往厅里看得眼神发愣,只当他舍不得苏远,心下叹然。
白景行是被徐管事拽回神的,那人道,“姑娘,请跟老奴来。”
白景行刚要出声,喉咙动了动,又吞了下去。
徐管事见他这般,试探道,“小姐莫不是……口不能言?”
白景行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
徐管事了然,安慰地看了看他,脚上不停,将他引到府上的一处偏院。
白景行沿途处处留意,却未发现什么可疑之迹,也是,若非如此,怎能叫白墨空手而归呢。
说是余府奇怪,也不过是奇怪在两个人身上。一人是前夜病倒第二日还要强撑来府衙的余开明,另一人便是昨晚与徐娘接头的余开琴。
徐管事将人带到客房安顿下来,吩咐人上了茶,便恭敬地退去。
院子偏僻,但却不荒芜,草木如织,葵花绽开,在这深秋的季节不显萧索,一处浅浅的池塘上架着一座小小的石桥,桥下鲤鱼嬉戏,桥上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伸长脖子看着桥下,他脚边一只白兔欢快地跳来跳去。
白景行看着奇怪,横竖也没人监视他,他便颇不习惯地提着裙摆往桥上走去。那白兔看到他也不蹦跶了,反倒将脖子扭过来,红彤彤的眼睛对着他半晌。
“谁!”小孩儿一惊,探出桥的半个身子失了稳,眼看就要掉下去,白景行眼疾手快,将他捞了回来。
小孩儿推开他,那只白兔一蹦,蹦到了他怀里,跟他一块儿对着白景行虎视眈眈。
白景行无奈不能开口,只能被一人一兔瞪着。
下午的日光斜打在小孩儿的眼里,黑黢黢的眸子里泛着明媚的光泽。
白景行不由默叹,这小孩儿当是那日见到的余府末子余开鸿了,之前没注意,这么仔细一瞧,这小孩儿长得真是不错,得亏是个男孩儿,要是个姑娘准得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余开鸿歪着头看了他半晌,“你是个男的吧?”
白景行腹诽:……这么容易就看出来了?
余开鸿又道,“你没胸。”
白景行一口老血压在心口,郁然开口,“小孩儿,你也忒聪明了。”
余开鸿听他的声音,脸色大变,往后连退三步,他怀里的白兔跳下来,冲他恶意地龇着牙。
白景行亦是一骇,“怎、怎么了?”
余开鸿苍白着一张小脸,“你、你不要过来……”
白景行往后退了一步,“我退了一步,你往这里来些,你身后有台阶,当心踩着跌了。”
余开鸿转头,身后确是石阶,他想了想,往前挪了一小步。
那只白兔收了龇牙咧嘴,转头跳进余开鸿怀里,一双血红的眸子却还是恶狠狠地盯着白景行。
白景行:“孩子,我问你些事儿。”
余开鸿警惕地盯着他。
白景行:“你身边怎么没下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余开鸿紧紧抱着怀里的白兔,“我让他们不要跟着的。”
白景行:“那若是不小心磕了碰了,或者像刚刚那样掉进水里了怎么办?”
余开鸿看着白兔,半晌,轻轻吐出一句,“死了也比现在强。”
白景行哑然,叹了口气,“那可不行啊,多少好玩的你还没玩呢。”
余开鸿半好奇,半警惕地瞅着他。
白景行掏了掏内兜,掏出一张吃剩的糖纸,三下两下折好,嘴对着里头吹了口气,那折纸就鼓了气,轻飘飘地涨成了个球。
白景行将球抛给余开鸿,又掏出一张糖纸,三两下折成了一只千纸鹤,一手捏了头,一手捏了尾巴,来回摆动,那两只翅膀也跟着摆了起来。
余开鸿看着手里的纸球,又看着他手里会动的千纸鹤,想抬脚过去,却又生生停在了原地,一脸纠结。
白景行笑了起来,脸上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他扬手将千纸鹤抛了过去,却不知哪来了一阵风,将千纸鹤吹进了小池塘里。
余开鸿就要翻下去捞,被白景行一把抱了回来。
白景行感觉到碰余开鸿的时候,那个小身子一阵颤抖,随即胳膊上一阵钻心的痛,袖管上落下一个明显的抓痕,他掀开袖管,里头已经破了皮。
余开鸿抱着白兔,往后连退了七八步。
“诶!台阶,台阶!”白景行朝他喊道。
余开鸿猛地停住脚,心有余悸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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