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雁随抬起头,直视黎韶:“是!是本君撕的!当时,本君只是想多和你玩玩,见令尊令慈那么想要回《天罡九气》,便异想天开,以为残破了,你一定会央求本君……可你,拿到后就一走了之!”
缺的那几页,是贯于一气至九气始终的秘诀。
不可或缺。
倘若缺之,则“先乏力,后散神,最末呕血,武功尽废。武者越强反噬越彻底,武根断绝再无复还可能。”
黎韶气得脸色发白:“当时才多大,就这么阴险吗?”
“本君只是以为会有用。”花雁随自嘲,“想不到你一点留恋都没有,走得那么干脆,还骗本君闭眼坐到树上——明知是假,本君竟然傻乎乎地奢望你能回来!”
黎韶脸色发青,一拍案子,忽然又按住了胸口。
花雁随拥住了他。
黎韶推开。
肋骨疼得直抽,花雁随声音软软的,难过地说:“那时本君还小,撕了就撕了也不知道轻重,何况本君不懂武功,事情一过就忘得一干二净!你就不能原谅本君彼时年幼无知吗?”
江湖再见
肋骨疼得直抽,花雁随声音软软的,难过地说:“那时本君还小,撕了就撕了也不知道轻重,何况本君不懂武功,事情一过就忘得一干二净!你就不能原谅本君彼时年幼无知吗?”
黎韶冷笑:“年幼无知?”
花雁随极委屈辩解:“要不是这几张纸,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能记得?黎韶,谁还能不犯个错?罢了,怪本君年幼不懂事,本君这就给你赔罪,你说怎么罚就怎么罚!”
说罢,倾身,想拥住他。
黎韶冷笑,把一卷心法摔在花雁随脸上:“你以为我还会信吗?要说撕掉几页《九气》是无心,那这本心法呢!什么十几年练不成的心法,这本才是你的心法吧!我真是见鬼了才会信你的鬼话连篇!”
心法掉落在案上。
花雁随抓住了黎韶的袖子:“本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各式心法,本君从小到大不知练废了多少本,师父不知道练废了多少个——这又是从哪里找来的?别说一本,就是十几本在花府也不足为奇……”
“花雁随!”黎韶怒不可遏。
“……”
黎韶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花雁随,我恨不能现在就杀了你!”
“……”
“什么珠光宝气!什么天赋异禀,我真是见鬼才会信这种鬼话!“不会武功!不会武功却能运气入脉,还是不会武功吗?!那你练的这本《无冥心经》又是什么!宝气?分明就是无形之气!”
花雁随彻底僵硬了。
“说不出话来,是吗?你以为没有书名,我就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没练过,就不懂吗?如果说撕掉《天罡九气》是年幼无知,那你练这本《无冥心经》又是为了什么!”黎韶抓起书,奋然一摔,书未落地已化成了灰烬。
顷刻,安静了。
“为什么不说话!因为你知道九气是残破的,我必然会气乏力竭吗?看着我被耍得团团转,很有意思是吧!看我要死要活,被你救起,很自豪是吧!否则,还有什么原因啊!”
花雁随沉默半晌:“是偶然。”
黎韶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偶然吗?是吧,死一次你就明白得彻彻底底!”说罢,狠狠一用力,花雁随立刻脸色煞白,脖子被掐出一道血痕,黎韶倏然松开。
花雁随眼前一黑,随即剧烈咳嗽开来。
黎韶笑得凄惨:“花雁随,你为什么那么阴险!我不忍心让伤你一根指头,你却忍心让我将心血付之一炬……”黎韶没有说下去,拳头顿在桌子上,凸出的指节发青,青筋暴起。
“……”
“偶然吗?一次偶然,两次偶然,天天偶然吗?难怪会莫名其妙那么多比试者,难怪会莫名其妙那么多仇家,每次在我练武时,就冒出来,一次次把我的功力耗完!”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不清楚吗?你到底想骗我多久!花雁随,我是傻子,一点都没有察觉,任你骗了这么久!别的不说,辛介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在百司!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府!花府不说戒备森严吗,如果不说他运功救我,我在那天就废了,是吧!”
花雁随的嘴唇也白了。
“对!你不懂武功!可你会看不懂武功里的每一个字吗?你会看不懂武功尽废四个字!练了一种心法,专门克制我的残破的《天罡九气》!还有,无数莫名其妙的仇家的寻仇,一出花府就来了……所有所有的这一切,你告诉我,是为什么!”
“……”
“你看不到我为了练功受的罪吗?你看不到我为了练功几乎倾尽全部生命吗?你怎么忍心!你怎么能忍心将我废了啊!”黎韶一掌拍下去,青玉案刹那碎成了片片,却连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事到如今,都像这青玉案,碎了。
花雁随弯腰,拾起一块。
凝目黎韶:“黎韶,你想知道吗?本君就告诉你!当时,年幼无知,令尊令慈用自己的儿子为诱,诱本君出来,以胁迫家父归还《天罡九气》——这一些,你心里都清楚,而本君不知。我把所有好吃的都给你,可你没说,带本君水上漂,是为了远离家父家母。”
“……那本来就是黎家的东西。”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花雁随苦笑:“家父心急,就把自己绑缚起来作为人质。令尊还担心有诈,诱本君回去拿《九气》。这一些,本君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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