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相拿来了酒水,他道,“粗酒,你将就将就吧。”
风千鹤道,“这座府邸,以前该是位将军吧。”
尚君相也不惊讶,他沉静的回答,“是,我爹是骠骑将军霍璋显。”
“霍璋显?”
风千鹤心里一提,才明白,为什么,尚君相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爹因不满贺重襄谋权撰位,他辞掉了将军一职,本想就此归隐,哪想贺重襄不许,他借口追究我爹在蘅城战败的事,治了他的罪,我们全家被迫锒铛入狱,我当时在赶往京城的路上,躲过了那一劫,回来,全家的人都已不在,之后,贺重襄被杀,其它人不敢随便乱动这座府邸,我也就回来住了,随后便一直带着几个弟兄,去应付周边的山贼。”
“你为何不求职,再领军?或者某一官半职?”
风千鹤最好奇的就是这件事,既然身怀一技之长,那么,该为国家效忠,更何况,还是将军世家之子。
“没有为什么,我不想入朝为官。”
尚君相答得太干脆,风千鹤盯着那神色严肃的人。
“是吗。”
风千鹤喝了一口那淡淡的白酒,他没有忽略掉尚君相说这些事时的表情和眼神,他还有不想说出来的事。
尚君相坐在另一张石凳上,他只顾给那位喝酒的人添酒。
风千鹤道,“若解决完了这些山贼呢,你何去何从?”
“就去别的地方,一个人走到哪里,都随意。”
“你就不想再入朝某官?”又回到这个问题上,风千鹤,想好好的任用有用之士,这也是作为明君该做的事!
尚君相看一眼风千鹤,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只是个粗人。”
风千鹤正要含住唇边的酒,他想不到有这一说,粗人?他放下酒杯。
想来,他尚君相要是粗人,那么,那些个什么大将军,就更是粗人中的粗人了。
“你是不是,忌讳,现在的皇上?”
风千鹤紧紧盯住对方的眼神。
尚君相直直回应,“没有。”很实在!
风千鹤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道,“很晚了,我先去休息休息了。”
尚君相只一个字,嗯,他带他去房间。
风千鹤环顾了一下不失雅调的房间,虽然很黯然,但是很简洁。
尚君鹤道,“这个房间,原本是我兄长的房间,我一直保留着,你将就住住吧。”
“嗯。”
尚君相带上门出去,风千鹤走到书桌前,翻了翻那些书籍,都是有关兵书,兵法类的典籍。
风千鹤躺到床上,他想了想明天要去做的事,肯定是要去问候问候那些官员,说不定还要拿掉他们的乌纱帽,这样子的话,必然是要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
此时的夜,窗外的虫鸣啾啾,风千鹤双手枕头,他真想看看,当尚君相知道自己身份时,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千鹤皇上嘴角有了点笑意,当要睡去,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怎么忘了这个最重要的问题,霍将军,那他尚君相,怎么姓尚?
风千鹤一大早上,为了这个夜里睡不着的问题,他见面就问了当事人,非要寻根究底。
尚君相早早过来问风公子睡得可好,他没想到,迎面,开门的公子随即问,“你姓尚?”
风千鹤开门见山,真的是开门见山。
尚君相愣了愣,他道,“你,起来了?”
风千鹤看着人家那错愕的样子,心里便朗朗的像青天白日那种朗朗的美好晴天,他点头,“嗯。”
尚君相道,“其实,我跟随我娘之姓,我小时候都在外祖父那里长大,我娘体弱多病,我爹长年在外征战,外祖母不放心我娘,让我娘回到外祖母那里住,霍家一事,外族母家里也受到了连累,好在外祖母家是经商,并不怕贺重襄的欲加之罪。”
风千鹤没想到一个疑惑,竟然把人家的艰难过往给勾了出来,他转而道,“君相,有没有空,随,我去凉州知府那里,可否?”
尚君相把擦脸的毛巾递过去,风千鹤夜里睡不太好,可能是认床,他早早便醒了,如今,大白天的才觉得有些不精神,他把水洒到脸上,醒了醒神,他伸手要拿尚公子手里的干毛巾,不想抓到了人家的手腕。
尚君相差点就收回了毛巾,“这里的水,怎么那么冰凉?”
风千鹤再舀一把水,尚君相道,“那是泉水,后山里有一口泉水。”看着冠发之冠斜斜垂下的风公子,尚君相把毛巾给了人家,本想叫来小鱼给风公子梳理一下那头发,但是,想想,还是自己来。
风千鹤坐着笔直,任由尚公子处理自己的青丝,把冠端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君相。”
“什么?”
“随我去凉州知府那里。”
“我随去便是。”
尚君相答应得轻易,风千鹤看了这人一眼,怎么波澜不惊的样子。
风千鹤道,“我叫你去,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
尚君相没做任何反应,他一路上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风公子说起了自己外祖母家的事,再听到风千鹤如此一说,我是想让你知道我的身份。
尚君相俊容上并无任何的讶异之情,这下风千鹤更奇怪,为什么尚君相一副死水似的表情?
凉州知府想不到皇帝来到了凉州,而且来的目的,不仅是要找人帮尚君相去捣苍山那个贼窝,而且还一并问自己的罪。
尚君相毫不惊讶的站在下边听着转身一变,就成了皇上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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