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买。”
陈心柔摇头,“医生说要住院观察要买的东西挺多的,我等老赵来再去买吧。”
纪师尧回头看了一眼,易泊文只好说:“你们去吧,我在这看着。”
陈心柔这才答应。
两个人去了医院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日用品,因为距离近就直接走着过去了,没开车。
陈心柔光顾着孩子了,自己没穿外套,一吹着风就开始咳嗽。
纪师尧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脱给她,“您要是再病了,就没人照顾心瑶了。”
陈心柔点头,“这是原来我妹妹的名字,她三岁的时候就没了。”
纪师尧不说话,他对这些事情并没有兴趣。
接下来一路无话,回到医院已经快十二点,易泊文问了一句:“孩子的父亲什么时候能来?”
过了好久,陈心柔才说出一句:“他正在赶过来。”
“孩子病得严不严重心里没数吗?这时候才往回赶怎么来得及?”郑晓铭刚好过来巡床,“纪师尧你们俩先回去,我这里不能留这么多人。”
“好,那麻烦医生照顾着。”易泊文赶紧接了一句,转身看纪师尧:“咱们走吧?”
“嗯。”纪师尧点头,他的外套还穿在陈心柔身上,纪师尧走前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把衣服要回来。
“累了吧?”回到车里,易泊文对他说。
纪师尧闭着眼,往下躺,“嗯,心累。”
“回去再休息吧,你再坚持一会。”易泊文怕他在车里睡着了难受。
“谢谢你。”纪师尧说。
易泊文轻笑了一下,“你要谢我的地方多着呢,今天是为的哪一桩?”
纪师尧无声摇头。
回到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纪师尧几乎是被扶着去洗澡的,易泊文还奇怪,“你平时这个点没睡也不是这么累啊。”
纪师尧没反应。
“心里难受啊?”易泊文试探着问。
纪师尧回头亲了他一下,“乖,让哥缓一缓。”
易泊文点头,“那你先洗澡,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纪师尧说:“好的。”
这倒是难得。
纪师尧难得这么想睡觉,如果再不睡,他怕自己会想太多,这时候他不能太清醒。
他受不了。
他居然连夜送赵南吉的女儿去医院,这特么算什么冤孽。
洗完澡清醒不少,房间里没找到易泊文,他喊了一句,“你在哪?”
“这儿呢。”易泊文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杯热好的牛奶,“我估摸着你差不多快洗完了就给你热了杯牛奶,快喝。”
“你怎么老给我喝牛奶啊?”纪师尧皱着眉接过杯子,尝了一口问:“你加了什么?”
“这你吃不出来啊?红枣!”易泊文笑道。
纪师尧边喝边往卧室走,边走还说:“我又不是个姑娘。”
易泊文跟在身后看着他乐。
赵南吉是凌晨四点多赶到医院的,那时候心瑶还处在需要被重点关注的阶段,陈心柔连跟吵的力气都没有,“我回家去睡一觉,做完早餐带过来。”
“好的,心瑶还好吗?”赵南吉伸手摸了一下心瑶的额头。
陈心柔没回答他,顾自说:“我先去了。”
“你去吧。”赵南吉点头,他的注意力现在全在女儿身上已经无暇顾及其他,因为这是他最重要的人。
纪师尧第一次知道赵南吉要结婚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只是赵南吉承认得太果断,连一点幻想的空间都没有就给他。
那段时间他们分手过很多次,反反复复,因为纪师尧不想离开他。
那时候觉得世界就那么大,少了赵南吉就是不行。
最后一次分得很难看,赵南吉给他买了去英国的机票,他说:“要不你去国外散散心吧?”
纪师尧手里捏着机票,笑得很无力,“今天下午飞?你这么想我走啊?”
“师尧,我想有个孩子。”赵南吉最后的解释也那么苍白。
苍白却又现实。他早该想到的。
回国后才知道,赵南吉的结婚对象是他的高中老师。
偶然间联系到高中同学,还听说班级要组织送贺礼,还有人嚷嚷着说终于有人敢娶陈老师了真是个汉子。
慢慢地,纪师尧开始疏远这些人,他不知道陈老师是什么时候怀孕的,也不知道赵南吉终于如他所愿,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
她的眼睛长得很像赵南吉,长大了一定更好看。
心里慢慢地想着这些,脑海里跟放电影似的,好的不好的,那些遗忘的以及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一桢桢一幕幕都变得清晰了起来。
甚至仿佛听到了心瑶出生时,赵南吉的笑声,初为人父的喜悦夹杂着一丝如释重负。
纪师尧突然觉得冷,太冷了。
于是往易泊文身边靠过去,紧紧搂住,之后才慢慢睡着。
一睁眼已经是满目的阳光,易泊文在厨房煮咖啡的声音与往常没什么不同。
穿上拖鞋慢慢踱步过去。穿着居家服的易泊文尤其慵懒而美好,他回头笑着问:“醒了?”
“嗯。”纪师尧从冰箱里拿水喝,慢慢地灌了一杯子。
“你早晨怎么老是喝冷水?”易泊文问了一句。
“习惯了,”纪师尧有些没力气,从身后抱住易泊文,“你别弄了,咱们去楼下买。”
“也行。”易泊文反手把围裙解掉,然后把咖啡倒进保温瓶装好,“这个你带去办公室,你别去喝速溶咖啡,你会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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