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阙和他感情之深,如父如子、如兄如弟,从来就是同睡一张床、同盖一张被的感情,只是后被浮华宫宫主宴浮华卖给了原名兰罄,之后唤做施小黑的仵作,于是便在归义县定了下来。
六月初,天气已经开始转热,小七与小黑大人巡城巡到一半,有个大婶见他们辛苦,于是特地端了两碗冰镇酸梅汤出来。
小七道了一声谢,一口就把酸梅汤给灌下肚了。
兰罄不太喜欢酸的,但也分两口喝完了。街坊邻店给的,当然要喝光才是。如果喝不光或者附上送鸡送鸭的,那就得拿回衙门里。帅爷说那是心意,小黑大人理所当然可以拿。
就当把碗还给大婶时,小七对兰罄说道:「师兄,你觉不觉得最近归义县太平静了?以前偶尔一个月也能办上三、四件案子,现下却整个月没人来报官过,真是让人闲到浑身骨头都要散了啊!」
兰罄看看天上,说了句:「风雨之前的宁静。」
「嗯?」小七觉得他家大师兄今日说的话怎么挺有内涵的。
但当他们两人逛回大街上,小七一抬头,就见不远处阳光底下,有一个面貌平凡的青年朝他挥手,笑着大喊了一声:「阿央,我来看你了!」
小七愣了一下,会意过那人是谁后,连忙走向前去看了看这小祖宗,确定是真人后大声骂道:「你到底跑哪去了,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找你啊!」
青年笑了笑,说道:「我刚刚跑去衙门找你,可我忘了你在这里叫什么名字,我说了我来找一个易容术很高明的人,那些人说应该是七哥,又说七哥跟小黑大人巡城了,我一路跑过来,果然见到你了。可是你的脸怎么又变了,如果不是师伯就走在你身边,我都认不出你是谁了呢!」
兰罄慢悠悠地走过来,看看小七,再看看青年。
小七看看兰罄,又看看小阙。「我们正在回县衙的路上,边走边讲吧!」兰罄多看了青年一眼,小七怕兰罄突然发难,于是立即说:「四师姐的儿子宴阙,师兄还认得不?」
兰罄眼珠子转了转,点头,露出森冷的牙齿和阴寒的笑容道:「记得,他就是之前在那山里头有雪鹿的什么宫不让我带你走,还拿了把大剑威胁我的人嘛!」
小阙吓了一跳,立即往小七身后躲。他在小七背后探头道:「师伯你不要怪我,我那时候以为你要欺负阿央,所以才那样。后来娘有说你和她和阿央都是同师门出来的人,你不会害阿央,我才晓得的。」
兰罄看着小阙脸上戴着蜡黄的下等人皮面具,可手和脖子却白得不得了,他突然静了下来,食指突然朝小阙额头一弹,说道:「我不喜欢人家无缘无故戴人皮面具,你看,小鸡的也拿下来了,所以你也要拿下来。」
小阙苦笑了一下,低声说道:「别拿下行不行,阿央也说了外头很多人在找我,我不想被找到!」
兰罄突然怒道:「阿央叫谁?这里只有施小黑跟陈小鸡,没有阿央!」
小阙点头说:「知道了,师伯。」
兰罄又说:「师伯叫谁?这里也没有姓师名伯的人!」
小阙以前就感觉兰罄的性格怪怪的,凶起来可怕至极,而且谁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娘也有点怕他。
他们边走边回衙门,路上小阙一直想,最后才问道:「那要怎么叫师伯啊?」
兰罄正想开口,小七就说了:「叫小黑哥吧!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当你是亲弟弟,你从现下起改口叫我哥哥,自然也得叫他哥哥了!」
「嗯!」小阙虽然有点不太懂,但还是点头了。
兰罄则是没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他现下比较倾向小七想怎样,就让他怎样。南乡师爷说这是夫妻之道,成了亲拜了堂而且还有孩子之后,他就不可以凶小七了,不然小七跑掉,他的黑宝就没小爹爹了。
回了衙门,门口的衙役喊着:「七哥和小头儿回来了!」
兰罄昂首阔步地踏入衙门,后头跟着小七和小阙两个人,突然觉得有个小跟班也不错。
小黑在前头说道:「我去小兰花那里抱黑宝。」然后就自顾自地走了。小七这时把小阙领回到他和小黑的院子里,入了房,让小阙先坐下,而后揭开小阙脸上的人皮面具后,惊道:「奶奶个熊,我家的包子脸怎么消成瓜子脸了,你快告诉我,这半年多的时间你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没有按月向分舵回报行踪,你知不知道你娘找你找得都快急死了!」
小阙静了静,只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他本来可以说谎,但他天性就不喜欢说谎,于是只能简单地道:「前阵子碰到了一些事,难受了一阵子。后来在江湖上晃了几圈,稍微觉得好些了,想找个地方歇下脚,又想到之前说过要来看你,便来了。」
小七担心地问:「惹到不该惹的人?」
小阙顿了一下。「嗯。」
小七又问:「江湖中人?」
小阙依旧「嗯」了一声。
「很厉害?」小七替小阙担心。
小阙想了想,道:「厉害是厉害,但好像没师伯那么厉害。娘见着会抖的人,世间只有师伯一个吧!」
然后小阙突然握住小七的手,心里满是关怀地问道:「阿央你在这里没有被他欺负吧?」
小七答道:「还好,早习惯了。」却觉得小阙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但哪里不对劲,他却说不出来。
以前他们是无话不谈的兄弟,可现下他眼看着奇怪,却不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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