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之快,韦藏犀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失去武器。啧啧,她心中暗叹,这孩子居然比我还快,还是我老了,不行了?
江一鹭猩红的眼睛让韦藏犀第一次有些恐惧,只好徒手接招。这御赐的剑不知掺了什么西域精钢,锋利异常。灌满了内力使得韦藏犀几乎碰不得这把剑。可是不碰,迟早要被刺死。江一鹭已经灌注内力使得这把剑随意弯折,如灵蛇一般四处撕咬。韦藏犀灵机一动,在剑锋差点刺到耳朵之际,伸出左手,以剑指夹住剑尖,忍住被剑气划破的指缝,大喝一声把剑夺了下来。
本以为得势的韦藏犀,却料不到江一鹭长腿一扫,速度之快竟让韦藏犀来不及防备差点被扫倒。一个仰头摔下去的趋势里,江一鹭的连环掌扑面而来,韦藏犀忙于应付,拼尽全力集中内力于掌上,砰砰砰砰的击掌声刺痛无痕的耳膜。
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两个人交手的瞬间,实在太快了。
好不容易二人分开,韦藏犀的背几乎是贴着地上的石板滑过去的,一路划下凹槽。而江一鹭则气喘吁吁的被弹开老远,正站在对面,眼睛依旧猩红,冒着腾腾杀气。
无痕正犹豫到底要叫谁好,是叫江一鹭住手,还是让韦藏犀手下留情,其实她觉得两个人应该不分伯仲,那怎么办?还来不及踌躇呢,两人各自用内力将武器吸回手中,拼命向对方冲了过去。
本以为二人是要一招定胜负,吓得无痕不知所措,却发现江一鹭不顾韦藏犀深深刺进自己左肩的剑,反而先狠狠刺向韦藏犀的右手,逼迫她拔剑闪躲,却还是被刺伤手腕,手筋没断却是一麻,立刻失去力气扔掉了剑。江一鹭旋即左脚狠狠踢在韦藏犀的胸口,将她踢出数张之远,再一剑刺去,
立刻让你一剑封喉!
“不要!!!!!”
韦藏犀真的要承认自己老了,完全没法预计到江一鹭在这样极端虚耗整个人都快被自己点着的情况下,还能发出这么快准狠的攻击,若非无痕突然对江一鹭发出暗器刺在她小臂,跪在自己面前,今天真要吾命休矣了。
而着吾命休矣的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白茫茫的时候,她只是在想无痕。就像十几年前从铭武宗被救出来的那段日子里,身上的伤差点夺去自己性命的那几次,她也是想着无痕;乃至那差点被乌远道划破喉咙的瞬间,也只想着无痕。
所以你以为自己变了?没有,一点也没有,你的心还是一样。主动以为自己不爱了的人,其实反而是爱着的。
“一鹭。。。不要杀她。。。冷静下来,一鹭。”无痕跪在江一鹭面前,眉心正对着剑尖。此刻的江一鹭好陌生,猩红的眼珠,急喘的粗气,犹如杀人狂魔,像幼年时的梦魇一般。越是温文的,越是逼到一定程度,就会成为魔头。
若非面对的是无痕,江一鹭身上的杀气剑身的锐气绝不会这么简单的就散去。“无痕。。。。。。”“一鹭。。。你冷静下来,好不好?你若是。。。杀了她。。。我,”“你也不独活,是不是?”
无痕听得出江一鹭几乎是颤抖着说出这话,“。。。对。”无痕点点头,“就算我最后求你一次,好不好,放过她。”
沉默没有多久,偏偏无痕觉得有很久。直到她看着江一鹭眼里的血红消退了,正想慢慢站起来安抚江一鹭。韦藏犀却在背后低低说了一句,
“你快扶住她,这孩子马上要不行了。”
无痕眼珠一转,凝神看去,江一鹭的嘴唇里,嗫嚅而出一个“好”,便登时晕倒。
这一地的尘埃,残垣断壁,简直让无痕觉得没有人是赢家。
黄昏。馆驿。
“其实。。。你今天若不救我,我是必死无疑,而这孩子也是要死的。啊,到时候你肯定救她不救我,我不用救。”韦藏犀在床边陪着无痕照顾气血攻心的江一鹭。无痕忙着施针,包扎伤口。“你。。。你就去给我打点热水吧。别贫嘴了。”韦藏犀点点头去了,由得外面惊诧不已的刚回来的小弟大吼大叫谁拆了我家。恍惚间,无痕以为她和藏犀已经相处了很多年,老夫老妻很多年。
“一鹭。。。你这又是何必呢。。。”她的脉象很乱,失血也有些严重,以她本来的本事,挡下自己的飞刀有什么难,可是她没有,她想杀藏犀已经想到不顾一切了。“你也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又何必这样作践自己。”说毕,无痕自己也叹气,我又何尝不是,何尝不是一直在作践自己,要和为藏犀执着去追求她不会给我的东西。
“我和你一样吧,我也在向一个人要她不会给我的东西。”门吱呀一声开了,“你和她不一样。”
韦藏犀把热水放在桌上,绞好毛巾,递给无痕。“痕儿。。。今天,我差一点被这个孩子杀死的时候。。。我脑子里就想着你。。。所以,我可以对那天说的话道歉吗?”无痕动作一滞,继续给江一鹭处理伤口。
“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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