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乖?再不加把劲儿,难道由着那个别扭的货自己在那儿纠结?等她纠结完,都下辈子了!”无岚低声和晚镜咬耳根,摆明了要撮合这两个人,“你傻。寒蝉那么个要面子要强的人,你这么去逼她,只怕适得其反!”“嘿嘿,别担心,我和她一起长大,知道什么办法对她管用,宝贝你就放心吧!”
众人进了新宅,先供奉了杜庆元和妻子的灵位,加上在烈火中已然焚毁只好重新做的列祖列宗的排位。一一放好的时候,寒蝉才觉得自己原来是个找不到来处的人。可以追溯的亲人只有已经故去的父母,再往上,却一概不知。杜家所谓的先人都用这一块列祖列宗的牌位就代表了。
越来越多的瞬间指向一个事实:杜寒蝉,你什么都不是。先祖无可追溯,在世已无血亲,徒有这偌大家财有什么意义?
她从仆人手里接过香,忽然抬头看了江一鹭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之子与归
过场走完之余,江一鹭尚未开口,寒蝉就直接走过去告诉她,你就先留下来保护我,在我的家丁练出本事来之前不许走。江一鹭愣愣的点了头,咦,不是我计划的剧本啊?
在逍遥峰休养的时候,她曾红着脸跑去问师父师娘,云游哈哈大笑的告诉她,“寒蝉姑娘自然会觉得太快了。她一定会担心你是把她当做痕儿的代替,无论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任何人都会这么担心。眼下你只有守着她,等到她觉得你已经表现的够好等待的够久了之后才可以。但凡宝物,无论经历多久的沧桑都不会改变其颜色,不会凋零。对你的爱情有点信心,去吧。”
江一鹭认了这条死理,打定主意留在寒蝉身边争取她接纳。她心里想的甚至是,当年陪无痕整整陪了两年,最后才能换来那么一场梦。若是这一次我要的不是一场梦而是一辈子,我愿意等更久。
于是在杜府为期一年的服丧之中,江一鹭本分的扮演她的教练角色。中秋过后的一段日子里,扬州治安不太好,她江一鹭就有本事彻夜值守。一个人坐在房顶上,吹箫,赏月,喝茶。白日稍微睡上一觉,等到寒蝉下午办事归来两个人再一起吃饭,说说见闻。有名无实的同居生活就这么开始和继续了下去。直等到慢慢冬雪飘落的腊月。
年底值得欣喜的事情不少,除了寒蝉给府中上下佣人发的沉甸甸的赏钱值得他们欢喜之外,就是主人的朋友们的喜事。一则,步茗和符雅弘总算把一家老小从岭南又迁移了回来。符雅弘将原先的生意尽数交给弟弟妹妹,自己和步茗做起了镖局生意。步茗黑白两道通吃,名声在外,故人见了她都要退避三舍,哪里还会有劫道的跑出来。加上皇帝的赏赐,二人招兵买马,符家的镖局就此开张。一时风头无两,找她们走趟镖都要排队。
江一鹭带着寒蝉去吃了开张的喜酒,这家伙酒过三巡有点喜形于色,便问符雅弘道,“符掌柜,你这算是开张喜酒。可是你和步茗的喜酒什么时候办啊?你们俩这夫妻生意都开张了,喜酒我却一杯也没喝着啊!”符雅弘杏眼一瞪,随即弯下腰,一手端着满满的酒杯一手按着寒蝉的肩头,“你们俩呢?你们俩先下都住在一起了,怎么还是这般生分?要我说,我和步茗的喜酒,可是万万不敢摆在你们俩的前头。”
说的寒蝉臊红了脸,一时心乱如麻,这二人也只好早早退场了。步茗甩给符雅弘一个嗔怪的表情,那意思便是:你又不是不知道,寒蝉如今在给父母服丧,何必错怪她。符雅弘微笑,自顾自喝了一杯,心里想着,是你不了解她,若是由得她去找各种现实的理由,不知道要拖多少年。守孝可以一年可以三年,她就可以这么避免直面自己的心,一直自欺欺人骗下去。她若是真的毫无挂碍,才不会在乎什么守孝不守孝,当即就会和江一鹭好了的。
另一件好事,是在无琰好不容易打北方前线回到扬州的那个深秋清晨,惯于早起想开门去散散步的晚镜在家门口门槛外发现一个弃婴。看上去出生已有几个月,只是营养不好,显得瘦弱非常。只好暂时抱回了家。正在和无岚在堂上发愁之余,无琰回来了。这风尘仆仆的老爹进门看见不知所措的女儿和“女婿”的时候居然说,“咦?你们俩什么时候准备抱养个孩子了?怎么都不跟我说?”
于是这个女婴就这么成为了无岚和晚镜的孩子。无岚刚结婚多久,哪里乐意就做了孩子她娘。可惜这个决定居然得到了晚镜的支持,她只好气急了去骂她爹,分明就是你捡了个便宜外公当!哪里是我捡了个女儿!就是你想当外公!无琰才不管女儿的暴跳如雷,反正无论她怎么暴跳如雷,晚镜都能收拾她。不信且看明天早上醒来,这丫头还跳脚不跳脚。
无琰成天就只管抱着小外孙女玩,乐得进入含饴弄孙的时代。只有无岚发愁,晚镜现在的时间三分之一给了事业,三分之一给了孩子,最后的三分之一才属于自己。初冬的某一天,大概是和晚镜吵了一架,无岚居然气的不想回家,跑到杜府来找江一鹭喝酒。两个人身边摆了一堆酒坛子之后,天色刚擦黑,江一鹭还神志清醒,无岚却已经胡言乱语,说起大实话来。江一鹭不由得感叹,这家伙酒品好烂,遇上点烦心事就能喝成这样。
“小、小师叔。。。你要。。。。。。二人世界的、时间。。。是很短暂的。。。要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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