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克哉却只站在原地,眼含笑意,看起来是任他打了。
男人拳头才打到一半,忽然被一个飞来的凳子击倒在地。他怒而回头,喊道:“是哪个混。。。”看到身后的人,他赶忙把后一个字吞进肚子,动作太过突然,竟然咬到舌头,弄得满嘴鲜血。
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二十五六的模样,脸色是病态的苍白,没有血色,也没有笑意。眼神冷淡,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啪地一声打在男人头上。那是一个红酒瓶,碎裂的同时,红色的液体飞溅,溅在男人白色的衣料上,竟如同怒而绽放的樱花。
整个山田组,只有一个人可以穿白色的西服——山田组的老大,山田龙一。
山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斑点,啧了一声,说:“没有血花好看。”
那男人被酒瓶砸得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三道血痕顺着脸颊留下。
山田拔起插在桌面上的刀,抵在男人脸上,摩擦两下,看样子就要砍下去,冷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罚你?”
男人摇头。
山田说:“因为你傻。”
男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山田解释道:“这个家伙在你提出赌约的时候,左右张望,不是不敢看你,而是在找我,正是因为看到了我,才会接受你的赌约。接受赌约之后,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信义,无非是想告诉我,身为山田组的组长,如果连承诺都不遵从,拿什么服众?你说你都被人算计到了这个地步,还傻愣愣地一头撞进圈套里,该不该罚?”
男人瞪视佐伯克哉,眼神里透出几分杀意。
山田却不管男人的举动,举起男人的左手,按在台球案上,抬手,一刀扎穿。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男人咬紧牙关,才没有痛呼出声,瞪着佐伯克哉的眼神,已经快喷出火。
山田说:“你说你为什么受罚?”
男人说:“我不知道!”
山田说:“按照组里的规矩,出千的客人绝对不能轻饶,但是与此同时,不出千的客人就算赢钱,只要不是蓄意挑事,我们也得拿出几分度量来。所以你拦住一个散客,就是不该。第二,拦人按照规矩,是在赌场里拦,你何苦等到他走出歌舞ji町,到了赌场范围外,才阻止他?来,说,为了什么?”
男人脸色一变,咬着牙不说话。
山田冷笑道:“恐怕是为了把这笔钱据为己有。要不是有人通知我,最近陆续有赢钱的散客消失,我还不知道,我手下的人居然这么有本事。”
男人梗着脖子,知道到了这档口,是怎么也不能认,认了就是死路一条,但偏偏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那惊慌失措的神情,怎么看怎么心虚。
山田像玩腻了似的,拜拜手,说:“拉出去,扔进海里,处理干净。”
立刻有人上前,卸下男人的下巴,让他发不出声音,再左右一架,直接带走。
屋子里静了下来,山田拿出一张白色的手帕,吹着口哨,擦拭染血的手指。
佐伯克哉说:“您就是山田龙一先生吧?”
山田龙一吹了个降调,说:“o,不要装作你第一次见到我,佐伯克哉,几天前给我写信,揭发赌场黑幕的人,一定是你。能把山田组的事情查得那么清楚,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山田龙一。”
佐伯克哉说:“那也是无奈之举,因为我真的非常想见到山田先生。”
山田龙一说:“这个世界上想见我的人有两种,一种想爬上我的床,一种想要我的命,”说完,转头冷冷看着佐伯克哉,说,“你是哪一种?”
佐伯克哉微笑道:“我那种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推销员,想推销点东西给山田先生。”
山田扬起眉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也就是说,你只身一人跑到黑社会的地头上,赌上性命站在我面前,只是为了给我卖东西?你是军火商?”
佐伯克哉说:“不是。”
山田说:“你贩du?”
佐伯克哉说:“不是。”
山田的兴趣被勾起,笑得有几分真心,说:“那我就猜不出来了,你到底想卖什么?”
佐伯克哉说:“我不过是n下属子公司的一个小小业务员,专职推销饮料,来到这里,是想给山田先生推销一种新上市的饮料。”
山田说:“看来这个时代真不一样了,一个推销员居然比我手底下舔血的兄弟还血性,这是我这一天以来,遇到的最有趣的事。”
佐伯克哉说:“那我可以开始介绍了吗?”
山田说:“不行,你至少要有一周那么有趣,我才会花时间听你说话。”
佐伯克哉说:“怎样能有一周那么有趣?”
山田啪地一刀,刀子穿过佐伯的左手,把那手钉在台球桌上,说:“一个左手插着刀,还能和我侃侃而谈的推销员,才有一周那么有趣。”
佐伯克哉愣是没有低头看自己受伤的手,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笑容如故,不紧不慢地给山田介绍新的产品。
山田冰冷的表情看不出变化,而屋里人看佐伯克哉的眼神,却早已转为震惊。
介绍了半个小时,山田摆摆手,说:“你赢了多少钱?”
佐伯克哉说:“三千万左右?”
山田说:“很好,那我就订六千万的货物。”随手拔出佐伯克哉手上的刀,笑颜如花,却和刚才冰冷的样子截然相反。他热络地拍了拍佐伯克哉的肩膀,说:“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这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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