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本该唯美的一幕,落在双檩眼里竟让他后背一凉,隐隐有种不好预感,仔细推敲,又说不出由来,只好轻轻叹了气,将这异样扔在脑后。
“是女孩?”双母回神来,仔细看着小白手里的安安,小家伙头上不像故事里的妖怪生来就有长长的头发,顶着一头偏黄的胎毛,下半身又是蛇尾,还真看不出性别。
“嗯。”狸太白又应了声,对双母倒是尊重许多,将视线自安安身上拽回来,他看着双母问道,“你要抱抱她么?”
见双母愣住没说话,他自顾做了主意,将小家伙放在她手里,动作间小心翼翼,可见其珍视之意,说是抱抱,其实按小家伙的个头,也只得捧着了。交接完之后,又见双母手臂僵硬着,不敢动作,狸太白皱起眉,想了想,说道:“她会长大的。”
“长大?”明白了狸太白的意思,双母难免有些激动,“像正常的人类一样?”
“嗯。”
“那就好,那就好……”双母胡乱点着头,口里不住重复着这三个字,仿若劫后重生,放下了沉重的担子,重新看到了希望一般。
双檩见母亲这般,也不忍打扰,与狸太白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等她平静下来。
好在没多久,双母便恢复了心神,犹如大梦初醒一般嘱咐双檩:“去把你爸跟你哥叫来,咱们的小宝贝出生了,今天啥也不干了,都回家,回家。”说着,仔细的捧着手里的孩子,先朝屋里走去。
双檩应下,朝外走了几步,隐约觉得不妥,回头一瞧,只瞧见狸太白急急往屋里走的背影,他下意识的一愣,而后皱起眉,心里那股不妙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小白素来爱粘着他,去哪都跟着,早成了他的一条小尾巴,几时这般将他丢在一旁去关注旁的了?
这念头一出,双檩无奈的自嘲一声,这叫什么事啊,他怎么还跟刚出生的小家伙吃起味来了,真是越活越过去了,暗自摇了摇头,便丢下这事儿,加快步子朝后山去了。
今儿是个喜庆日子,担忧又盼望已久的安安的破壳日,双母说什么也得大办一场,双植双檩两个做哥哥的自山上抓了野兔野鸡,连凌生这半个哥哥也跟着双母在厨房做起了帮手,他从部队出来,又为了抓住双植的胃,别说,进了厨房竟也有模有样的。
村里统共没几个人,李睿渊和乐天自然也被叫来沾沾这喜气,两人去坝里抓了两条又肥又大的鲤鱼交给双母,本来想在厨房打打下手,被双母强势的赶回了屋里。
跟着闲着的双父围在桌子边上,新奇的看着篮子里的小家伙,安安像平常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嗜睡,趴在特意为她做好的软软的小床垫上,抱着尾巴,小肚子一起一伏,睡得好不香甜,他们也不好打扰,就这么瞪着眼看了个把小时,竟也不觉的倦,等双母将饭菜做好了,来喊人吃饭,才不舍的出了门。
因为阵法的缘故,山里四季如春,不到傍晚,天还大亮着,外头的空气正新鲜,双母便把桌子摆在了院子里,地方大,打扫起来也方便,再者□□在天地间,呼吸之间尽是青草花香,别有一番风味。
一席人先是说了些嘱咐安安的话,一一送了自己的礼物,有自个做的小玩意儿,也有特意寻来的玉石挂件,说不上贵重,送的就是这份心意。
双父拿出了保存了好久一直没舍得的喝的酒,桌上的人谁的没逃过,或多或少都沾了些酒气,不胜酒力的乐天双母干脆喝的倒头趴在桌子上,末世后压抑许久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全然释放了。
直到天擦黑,才算散了席,李睿渊抱着乐天回了家,双母也被双父抱着进了屋,凌生眯着眼拽着有些晕乎的双植往外走,双檩看着,戏谑的挑着眉,到底没吱声。
“走吧。”消失了有一会儿的狸太白突然跑到他身边,双檩回头看了看他,“干什么去了?”才说完,视线落在他手里拎着篮子上,眼角不自觉的跳了跳,双檩莫名的有些头大,“你想把她带回去?”
“不行么?”狸太白似乎是对双檩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说好了我来养她的,你要反悔么?”
“这不是反不反悔的问题,”也不知是不是酒劲上头了,双檩表情痛苦的伸手按压着太阳穴,“这是爸妈的孩子,又不是咱俩的,还是得放在爸妈身边养,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多来看看……”
“说来说去,还是反悔了。”狸太白撇着嘴,抱紧了怀里的篮子,瞪着眼看着双檩,意思不言而喻。
“……”双檩哽住,他还真是反悔了,男人也有第六感,看了这半天小白对安安黏糊劲儿,他本能的觉得不能把安安放给小白养,但是看他现在的态度,一时想劝也没处下手,想来想去,还是先退一步:“今晚先把安安放在这,明天再来接她好不好?”旁人都成双成对做爱做的事去了,没道理他得憋着。
“可是,他们都喝醉了,没人照顾她。”
“……”狸太白眨巴着大眼疑惑的望着双檩,倒叫他真无话可说了,最关键的是小白说的有理。
本来双檩让了步,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谁知回了家,俩人又吵上了,这回不是为了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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