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嘴唇贴近,气息炙热,只要稍微一动,两双唇就要贴在了一起。慕冰辞眼见蒋呈衍这小心翼翼的样子,蓦地红了眼眶。他伸手过来轻轻扣住蒋呈衍下巴,望进蒋呈衍朦胧醉眼。
“蒋呈衍,你想要我吗?”
蒋呈衍似乎愣了一下,半晌才醉笑道:“你这个坏心肠的东西,你准备做什么?你是不是想着我对你做些qín_shòu所为,就此找个理由恨我一辈子?不,冰辞,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想要你,只要看到你,我就没有一刻不想要你。但是我不会那样做。我尊重你真实的意愿,只要不是你真心想跟我发生关系,我就不会强迫你。现在也是,你不要想着拿自己来做交易的筹码,不要玷污——我对你的感情。我也不想你以后都恨着我。”
慕冰辞心烦意乱,听他一番圣人言语,又有些激恼。合着蒋呈衍这意思,还是自己想用身体关系来暗算他了,这简直是——对他万分的侮辱。可要说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却自己也说不上来。他觉得蒋呈衍有些可怜,但这不是他自己占尽了感情的有利至高,把蒋呈衍一步步逼成这样的吗?为什么到了眼前,他并不觉得痛快,反而难受得要发狂呢?
慕冰辞恼恨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说辞做什么?我只问你,你想不想要我?”
蒋呈衍直勾勾看着他不说话,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伸手到慕冰辞脸上细细摩挲着,叹道:“我想要你,但不是现在。冰辞,你要是不介意,我想亲亲你。”
隔壁回廊上的西洋钟敲响了,九下。身边蒋呈衍因为酒酣,鼻息有些重,但是均匀。他睡熟了。
慕冰辞从床上坐起,腰腿酸疼,尤其是两条腿,都像不是长在自己躯干上了。慕冰辞忍痛下床,到卫生间简单清洗了一遍,穿了衣服出来,扣上腕表,看到床柜上搁着自己那条蛇皮软鞭。
要不是蒋呈衍还给他,慕冰辞自己都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件武器了。今晚,蒋呈衍把它交回他手上,他说,冰辞,往后不要再恨我了。
慕冰辞伸手拿起那鞭子,直到这时才觉蒋呈衍的话有一点奇怪,他为什么忽然说那句话。然而慕冰辞无暇细想,时间已经很紧了。他把鞭子也扣在手腕上,扣了一半,忽然又反手拆下来,想着他从没给蒋呈衍留过什么,往后再不相见,这鞭子留着给蒋呈衍做个念想吧。转念又一想,人都走了,还给蒋呈衍留着念想做什么?徒给他渴切让他痛苦,这是混蛋所为吧。既然要走,不如干净利落,就此两不牵挂。
慕冰辞弯腰想把软鞭放回床柜,想想又拿走了。“蒋呈衍,我的东西还是不给你留着了。从前是我先来撩的你,说永远不会放弃你的人也是我。可一有了什么事,最先不信任你,离弃你的人也是我。我这样意志不坚定的人,你还是不要再放在心上了。况且我同你一起,也给你带来不少的麻烦。你就趁早忘了我,让你自己好过一些吧。”
黑暗里蒋呈衍眼皮微微一动,背对着慕冰辞手指紧紧攥紧。
慕冰辞手握住门把正要开门,又回头望了一眼那沉睡的背影。他心里乱极了,空落落的,难受得很。可分明是该开心的,再过一个钟头,他就自由了。
他在门边站了站,终于忍不住走回床边,低头在蒋呈衍脑门上轻轻吻了吻。“蒋呈衍,再见了。”
而后慕冰辞转身出门,门外回廊里灯光湛橙,慕冰辞脸上那几分隐在黑暗中落寞的神色,一旦照到了灯光,转瞬装点成了冰霜般冷漠的锋芒。门外守卫都让蒋呈衍打发到楼下去了,慕冰辞径直下楼,余落正拖着陆潮生在客厅里打牙签牌。
陆潮生不会打,余落教他,堂而皇之地看光他的牌,每次总是陆潮生输。
陆潮生看到慕冰辞下楼,穿戴整齐,不露痕迹道:“慕公子要出门?”
慕冰辞点点头:“我出门转转。”
余落赶紧地配合:“去哪儿啊?我也跟去。”
陆潮生道:“你别闹。”转身问慕冰辞:“就慕公子一个人吗?三爷怎么说?”
慕冰辞道:“蒋呈衍睡熟了。我这会儿还不想睡,去街上走走。”
陆潮生不再说话,按照惯例屋里所有近卫跟着慕冰辞一同出门。余落和另一位太保贴身保护慕冰辞,一大拨人声势浩大地出门去了。
花园里汽车引擎的声音传到二楼卧房内,“酣睡”的蒋呈衍睁开眼睛,光脚踩着地毯走到窗边,掀开,透过玻璃看到灯火明亮的花园里,余落正打着伞给慕冰辞打开车门。车子缓慢从花园石道上开出去,慕冰辞甚至没有回头。
蒋呈衍一手撑在窗玻璃上,指缝间那黑色小车被雨水模糊,慢慢消失不见,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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