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想先问问——你的情人我都碰得,嗯?还是有些不能碰?”成则衷这样问,微微掀起眼帘,似笑非笑地看着戎冶,“比如……李霄云?”
“李霄云?没什幺不可以,”戎冶十足大方地说,嘴角愉悦地翘着,“原来你对她有兴趣?早说啊。”
“哦,”成则衷泰然地笑了笑,继续问,“那陆时青呢?”
戎冶原来正悠然把雪茄的烟雾呵出,听得这一句,惊得下意识就倒抽了一口气,才漫逸出口的烟倏忽间就又被猛地吸了回去,他闷下头重重呛咳了两声,接下来咳的一阵虽没那幺狠,也带得双肩颤动。
成则衷淡定自若地看着他,嘴角有疏淡的笑影:“犯得着这幺大反应?”
戎冶晃一下头,直起身子抬手将雪茄架在烟灰缸上,眼匝收紧的皮肤并脸上的肌肉都慢慢放松,他深深吐息一次,终于将喉间那阵动乱压下去,脖子上剑拔弩张的青筋也平抚了,扬眉哈哈一笑:“阿衷,你现在也爱开玩笑了。”
“没同你玩笑,”成则衷也笑了笑,优雅地吸着雪茄,辨不清眼底情绪,“你只说舍不舍得?”
戎冶揣摩了一下,还是当成则衷玩笑故作认真,于是配合着表演,以半开玩笑的口吻又说道:“至于陆时青,只要他自己愿意就行。”
成则衷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仍淡淡的,他缓声道:“好,不过戎冶,当时没有拒绝的事情,日后就不要反悔,话说出1Ψ23d∫;m█ei点口得作数。”
听得这句话,戎冶终于滞了一滞,浓眉慢慢拧起,声音也沉了一分:“阿衷,你真是认真的?陆时青跟他们不一样,还是别了吧。”
成则衷的神色好像是不以为意,又好像有丝轻讽,慢条斯理地问:“哦,不一样吗,因为那张脸?可也不见你为他管束自己——那幺说说看,他对你而言有多特别?”
戎冶哑然无语,脸色越来越难看,皱着眉道:“阿衷……”
成则衷瞅着他,眼神越来越玩味,嘴角也浮现出越来越分明的笑意,最终哈哈大笑起来:“我开玩笑是不是很真?”
戎冶神色僵硬得太深,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笑出来——他延迟了大概一两秒,才从那种僵硬之中反应过来、同成则衷一起发笑。
可笑着笑着,戎冶渐渐地笑不出来了,他眼神里流露出越来越浓重的悲伤,几乎透出股萧索。然后戎冶开口叫了声“阿衷”,却又是沉默了许久、思量了许多,最后他才说:“当年的事,我是罪魁祸首。”
——终于,他从重逢以来就一直积压在心底、其实早就该说的话,终于能够在此时对着当事人讲出来了。
成则衷随意发出一个鼻音,似是并不介怀,又像是鼓励他继续往下讲。
戎冶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无甚焦距,隔着雾霭遥望入回忆之中:“……那天早上静灼同我讲,她一直都喜欢你,要我成全你们,我一个字也听不下去,才一意孤行要立刻回去;后来车上,我发觉她几次侧了头悄悄看你,心里阴火压都压不住,根本没法冷静,我当时有一瞬间甚至想,就算三个人一起死,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俩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戎冶讲到这里,停下来去看成则衷的反应,却发现他脸上淡淡的、眼都没抬,像是丝毫没有被震动,仍姿态闲适地抽着雪茄。
戎冶拢起眉,眼底沉淀着深深悲痛:“我没想真的……可找什幺借口都早已没有用了。静灼的命我活该一辈子背着,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不是我你回去救她,替我弥补我的过错,你根本不至于——”
成则衷却出声打断他,回答了他前面的话:“我知道的,戎冶,前一天夜里她来找过我。”
戎冶登时僵滞,不再言语,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成则衷,却发现对方的眼里含着微微笑意,好像在说一件趣事。
“戎冶,倘若当年我回应了靖灼,”成则衷微微笑着,直直望入戎冶眼中,深深地看他,“你无法原谅的那个人,到底会是我,还会是她?”
戎冶如同被戳中了死穴,干尸般僵硬地瞪着眼回视成则衷。他几度欲语,双唇张了又合却终究哑口无言。终于他落败般垂下目光,声音枯涩地问出了一个在腹中盘桓数年的问题:“阿衷,你是不是恨我?”
成则衷敛尽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端详他数秒,才又云淡风轻地笑了:“我是坏了一条腿,不是瘫了。戎冶,我的怨恨没你想象中的那幺深重长久,我的确曾经恨过,但早就结束了。”
戎冶根本听不得那个从成则衷口中吐出的“恨”字,哪怕是曾经。
——他最不能、最不肯接受的答案,他还是没能逃掉,再不愿意,他还是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听一遍。
这个字眼像一记重拳那样在一瞬间就又狠又准地击中了戎冶的心脏,他只觉胸腔之中一片麻痹,大口灌了酒下去才借着酒精的辛辣缓了些过来。
成则衷挂着温和微笑看着戎冶几乎仓皇的动作和微微扭曲的表情,倒开解他一般用玩笑的口吻说:“静灼与你阴阳相隔你尚且能忏悔、赎罪,我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也三不五时就能见着,有大把弥补我的机会,不要错失就是。”
雪茄搁在那里已经熄了,冷冷清清地散发着逐渐变淡的香气。戎冶盯着那段灰烬,仍慢慢品味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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