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意相通之后,身体自然也变得契合。银戎和坎里在经过了那次疯狂的野合之后,夜晚终于达成协议睡在同一个房里同一张床上。当夜色降临时,他们会一起坐在门口的草地上,观赏那说不出什幺名字的满天星辰,吹着那如绢纱般拂晓而过的温柔夜风,然后在浪漫气氛的微醺下,克制不住地深情相拥起来。
除了一些特殊状况或是比较疲累的日子,在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会抵不住稍微拥吻一下的后劲,直接陷入无法脱身的xìng_ài里。银戎简直难以置信,自己原本是完全排斥这种行为的,可是现在却像酗酒一样,完全沈醉在那种渗了坎里迷人魅力的ròu_tǐ欢愉中无法自抑、不能自拔。
当然平日的工作也一直持续地在进行着,前不久他们和伙伴们完成了上一栋房子,这回他们接下了一个想要附加有庭院的任务。银戎很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加入伙伴们一起建盖房子的行列。
由最基本的砍树削木开始,从吃力的拿斧到笨拙的劈材,银戎都做得津津乐道。他觉得和坎里跟伙伴们一起做着这些可以亲眼所见其成果的粗活苦工,比自己过去在现实生活中时常衡量不到实质效益的程式设计工作,还要来得更有成就更具意义。
最重要的是,坎里和伙伴们不会因为自己是新手,就派给自己较轻鬆的工作。虽然最初真的很辛苦、体力也不够,然而随着时间过去,一旦克服了最困难的部分,一切都已不再是问题。
排除掉在床上时的体位不说,在工作上受到坎里以及伙伴们的认同,让银戎觉得自己终于又找回当男人的自信了。
在日子依旧安稳地过着的某一天,坎里被村长叫到村长家。那一天,银戎就自己骑着弗里夫去工作。在半路的时候看到一个青年,原本银戎是不予理会那个人的,只是在擦身而过时,他赫然发现那青年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眼熟的东西。若不是因为那东西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理由,他根本就不会跳下马去和那青年交谈。
银戎走近青年面前一瞧,没错,那正是自己在发生意外坠谷当天所带的数位相机!
银戎有些惊喜地靠近青年指着那相机:「喂、你怎幺会有这东西?」
青年看起来开怀而傲然,不过还是警戒地退了一步。银戎看着青年但笑不语,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却又记不起在哪儿见过?或许是在成年礼的时候见过面吧……尔后又突然想起他可能听不太懂中文,于是就说慢一点甚至比手划脚起来:「这个,是在哪里,捡到的?」
青年瞪着无辜的眼睛,好像听不太懂,可是却又理解似地指着遥远的山头上。
银戎其实有一点不高兴,因为那座山并不是自己当初坠落的地方,肯定是这青年或者另有他人把剩余的东西给捡到那儿去。自己的东西被人侵佔了去,理所当然是要讨回来,除了这相机,还有钱包、手机跟存了不少档案的笔电。
即使没电了,但假如那些东西没有损坏,里头的东西还是可以使用,也许徒达教授那儿有电力的来源,届时也可以利用电脑让坎里看看自己那个世界里的环境场景与生活方式有何不一样……
一想到这儿,银戎就有些迫不及待要跟坎里分享这份特别的惊喜,于是他再继续试探那青年:「你是说,你这东西是在那边拿的,还有其他的东西,也在那边吗?」他指着那山头。
原以为青年会露出疑惑的眼神,没想到他竟然点头了,而且还说:「那边……」
搞了半天,原来可以沟通嘛!银戎在心中窃喜道:「你是说,东西都在那边,那你可以,带我去拿吗?」
「可以……」
青年用拙劣的中文回答,那口音有点不太像荷阜尔族人的,不过银戎也没多留意,一心只想赶快拿回自己的东西。
「上来吧!」银戎跨上弗里夫之后,伸出一只手,示意青年也上马。
青年坐在银戎的后头,一手像怕会掉下去似地紧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则指着目视距离大约五百公尺远的一座山、神情雀跃地喊着:「那边、那边……」
银戎刚开始还担心青年会害怕而骑得很慢,但后来则因怕耽搁到工作的时间而快马加鞭起来,青年收紧的搂抱也从单手转变为双手。
弗里夫很快地便载他们来到山脚下,青年指着山顶说:「上面、上面!」
「不行啦,弗里夫上不去,你确定是在山上?」那一路绵延至深林尽头的坡度让银戎心存质疑。
「上面、上面!」青年根本不管银戎的疑虑,坚持要往上走。
为了那些东西,银戎只好暂时先把弗里夫留在山脚下,跟着青年徒步朝山上走去。
沿途上的路径曲折蜿蜒、杂草丛生,不过还不致于困顿难行。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痠意蔓延了整个腿部的银戎发现他们早已爬过半山腰、却不见青年有停下来的迹象,于是不耐烦地问道:「到底还要走多久啊?」
「上面、上面!」脚步轻盈像似很熟悉路况的青年见银戎速度趋缓,便走过来牵起他的手继续前进。「走、走!」
被这种一看就知道比自己年纪小的陌生男人拉着走的感觉并不是很舒服,不过银戎心想只要再稍微忍耐一下或许就能到达目的地,届时再赶紧把东西拿了就走人……
跟在青年的身旁走时,银戎愈来愈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面熟了,那髮型那身材,好像、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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