贷款没还上,但我早晚会给他说法,不会白白占他便宜,尤其是小珉还......可现在这么重要的把柄,您怎么会把它留在沈清手里?当初既然知道给他情妇账户打钱,为什么要用我们自家的账户?这分明是送上门上去给那些人查!”
洛奕顿了顿低喊道:“甚至都不用查!”
洛珉心慌的不行,他暂时没听懂父亲和大哥在说什么。可他知道,是件大事,大到,能分分钟摧毁他紧紧握在手中,连炫耀都不敢的幸福。可明明,沈时湛在德国的时候,还一天两个电话雷打不动,后来来看自己,也是无比正常,难道那时候,就发生什么事了吗?
“当初决定这样做,就没想过沈时湛能放过洛氏。以卵击石的道理,我洛逸山懂。”洛逸山极力控制但难掩颤抖的声音很快失去了所有的镇定,一字一顿传到洛珉耳中,它们被一字一字地放大,冲击他的鼓膜,撞的他头晕,“但我没想到,他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德国的事结束的有些太简单了,都忘了沈清还有这一手。果然他自己的侄子,是比外人要了解......”
“本以为,只是场小珉看不清的游戏。现在才明白,看不清楚的人,是我。”洛逸山好像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声音蓦然离洛珉远了,洛奕稍稍平息了下冲动的语气,“现在说错与对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需要一个责任人,我不希望是您,但是,也绝不能是沈时湛,洛家不能做出这种......”
“什么意思?”
洛珉推门而入,手里化验单已经捏不住,纷纷扬扬飘落在地。
无意情深
二十六.上
病房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泄进来的几缕稀疏清冷的月光。
眨眼间,已是秋天了。
洛母一直到晚上都没醒,洛珉就在跟前陪着。他坐在病床前一动不动,眼神空泛,似是了无生气。
父亲和大哥的话,不停在他脑中回旋。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却不能明白它们组合起来的意思。
洛逸山说,他知道沈清和沈时湛的嫌隙,也知道沈清的野心。他知道这些,也清楚沈清斗不过沈时湛。当初沈清要给沈时湛挖坑,苦在没人肯当冤大头。这钱注定借的不清不楚,且不说沈时湛,就算沈清赢了,主了沈氏的事,回过头来反咬一口不肯还钱,也是十有八九的事。
人在商场,不会有谁放心走这趟明显结果是狡兔死,走狗烹的钢丝。
他凑上去给沈清送钱帮他做账,存的就是沈时湛发现,给沈氏分公司不合法贷款的是他,痛快跟洛珉分手,快刀斩乱麻了了这桩麻烦事的心。送出去的钱,从没想过要回来。
可沈时湛却心甘情愿跳了这个深坑,好在他好手段,跟洛奕两个联手,竟然把德国人糊弄过去了。但手段再好,终究还是默不作声吃了个闷亏,白白填送一笔钱。
洛珉努力回忆沈时湛从德国回来,去学校看他的日子,一遍又一遍地想。却始终没法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想要他注视自己的时候,亲吻已经到了。想要牵手的时候,他温暖的拥抱已经环绕自己了。
他心里酸楚,为沈时湛酸楚。 那会儿应该是沈时湛最麻烦缠身的时候,因洛家,因他而起的麻烦。他却什么都不知道,沈时湛说可以陪他,他就傻傻地留他。沈时湛赶的那趟凌晨的飞机,竟然还是回德国的。睡前做小伏低,哄着不满意要分开的自己,好话说了一大箩筐,落地后,因为没有及时接自己的电话,又是好一顿赔礼道歉。
洛珉不愿再想了。那阵子,沈时湛声音里透出的掩饰不住的疲惫,和自己的不懂事两相对比,触目惊心。
他不敢想了。
眼下徐然无比庆幸,当初沈时湛没有听他的,悄悄调钱去补窟窿,而是老实向董事会说明了欠债的事。这波调查来得气势汹汹,把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沈氏这边账目是清的,股东们最近就在因为监管不力,变着法地想给沈时湛找麻烦,调查起来也好说一些。
但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说当初沈清像洛氏贷款走的程序根本不对,沈氏不需要支付这一大笔款项。
其实就是这样的,沈时湛或许可以生吃这个硬亏,但洛氏如果收不回这笔钱,麻烦就大了去了。
股东们却坐不住了,这笔钱说大不小,怎么都可以在年终红利上添几个点了。短短一夜,几个大股东纠结了税务局的人,一早来公司要求查账。洛氏那边也闹翻了天,众口一词要揪出,这钱究竟是经谁的手出去的。
当初沈清就是背水一战,洛逸山也无后顾之忧,准备倾家荡产,自然没留一分退路。沈时湛全力维护,做到这样,已经艰难无法。
可坏就坏在洛逸山存着必死的决心,连马脚也不去掩盖。这么一大笔钱从洛家账上出去,怕的是没人查。认真查起来,十张嘴都说不清。
然而人家也真的来查了。洛奕前脚被赶出家门,后脚就听到风声,连忙往家里打电话。被洛母听到,洛逸山竟然已经做下这样没法挽回的事,一时气急攻心,进了医院。
现在洛珉知晓前因后果,却已经是这样的局面。可他又想,就算他早知道了,也没有任何办法。事情在他父亲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之后,就注定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沈时湛能把时间拖到现在,已是极致。
再精明的男人,面对重病中的妻子,唯一的想法,就是让她在离开之前,不要留下任何遗憾。不愿让她在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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