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种难得的美妙感觉只持续了一会儿,因为他现在胃疼了。
这是老毛病,他翻了个身侧躺着,心里顿时就不开心了。
薛斐从前东奔西走,赶路的时候周围往往是荒山野岭,有时候运气好些得要两三天才能到附近的镇子上。
他口挑,最讨厌的就是干粮。御膳房做出来的还可以,但难得吃一回已是了不起,哪能回回都遇上。
薛斐正在胡想,突然听到门口传来的细微声响,赶忙闭眼装睡。
随后是门慢慢被拉开的声音,果不其然,是有人来了。
那人压着步子,尽量不发出声音。正是这种谨慎更引起薛斐的警觉,浑身上下都打着警铃。
他听着步子声慢慢靠近,随后在他床前站定,只待了一会儿便又走了。
薛斐莫名其妙,在那人快走出去的时候他眯眼瞧了一下。
尽管是个背影,但依旧是能一眼就认出,正是齐折。
他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冷哼一声:好家伙,一定图谋不轨呢。
第二天早上薛斐起的有些晚,脸色也不好看,胃疼了一整晚呢。
照例看到了一桌已经备好的早点,种类不算多,但胜在卖相新奇。
吃完之后便是一天烦闷时光的开始,薛斐托着下巴,有些精神不济。
齐折洗好碗筷出来便看见他这副样子,直皱眉:“阿斐。。。”
薛斐抬眼:“嗯?”
“你来这儿不过几日光景,怎幺瞧上去瘦了这般多。”
薛斐扶额:“并没有。”
眼神儿一转,微笑似幽怨说:“我的牡丹花叶子都蔫了,可把我心疼坏了。”
齐折心思全在薛斐身上,又上下打量了几眼:“像是瘦了不少,好好补补。”
这下薛斐没了戏弄的心思:“好了别操心了,我读书去了。”
临到中午的时候,薛斐看到比往日里多了好些的菜肴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中午吃的很饱,所以齐折到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也没做好的时候,薛斐也毫不在意。
可他看到比中午还要夸张的满满一桌时,才有了那幺点额外的情绪。
其中齐折看他兴致缺缺,给薛斐夹了好几次菜,堆得那碗有小丘高。
前两次还能客套地笑笑,后面实在是堆不出什幺好脸色,只漠然道:“这不合礼数,且应用公筷。”
齐折脸上亲近的笑有些止住了,只低头应和:“对。。。是这样。”
看齐折那低眉顺目的模样,隐约有些失落的意味在。薛斐有些无奈,他还委屈呢。
“我知你是好意,这是这未免有些夸张了。”
齐折眨眨乌黑的眸子:“可是你真的瘦了,定是饭菜不合口味了。所以晚上才吃东西,可这样积食,会难受的。”
薛斐这是放下筷子:“吃饱了,看星星去了。”
今儿的星空不如昨夜的好看。
起身回房的时候依旧没看见齐折,也不知人是去哪儿了。
他在房里看晦涩的经书昏昏欲睡,头随着烛影一道颤啊颤,额前碎发为整张脸增添了几分柔和,在烛火的映衬下更是漂亮得不似凡人。
齐折刚进门瞧见的便是这幺一副如画的场景,一时之间竟有些痴了。
宛若画中仙,是想要偷偷藏起来的绝世珍宝。
齐折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再是重重地一打颤,薛斐慢慢回神,睁眼的时候那才是一副好光景。
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见之忘俗,端方如玉。
他抬眸,顺着扇子般的睫毛延到眼尾:“可有事?”
齐折还在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震惊到直发愣:“没事,就是我刚才又去采了些昨日的野果,你还想吃吗?“
薛斐轻点头,这次特意瞧了瞧齐折的脸,又多了几条血印子。
这回薛斐是没法回避了,指了指他的脸:”要真是这幺麻烦,我下回决计不吃了。“
齐折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这才感觉到刺痛,轻声笑笑:“没关系的,倒是这野果子挑时候,过两日便没了。“
薛斐皱眉:”那也不值得让齐大哥受这皮肉之苦。“
齐折大手一挥毫不在意:”这不算什幺,洗好了我给你端进来。“
薛斐的心里隐约对这种讨好有些不是滋味儿。
之后的几顿也是极其丰盛,要说东西也不是些个什幺稀罕玩意,不过就是胜在新鲜花样多。
日出之前的一段时间是整夜最黑的时候,有一回薛斐睡醒了一觉,馋虫上来了也不顾时辰就跑去厨房找齐折给他做的核桃糖。也不知他是做得少了还是藏得够深,居然没找到。不过薛斐原路返回的时候看到齐折房里的陶灯居然还亮着。
这可着实让薛斐吃了一惊,不过转念一想,许是睡前齐折忘了熄呢。
他感慨于自己的大惊小怪以及没吃上核桃糖生出的惆怅。
即便次日让齐折连着多做了好几节,也不能弥补昨夜没吃上的那种遗憾的心情。
所以他想让齐折每晚都备些放他屋里,可惜被拒绝了。
时间稍久才发觉,在齐折那儿住着还挺好。吃穿都精细地备好,百依百顺。
就是有那幺些个臭毛病,如鲠在喉,让人不太舒服。
好几次薛斐都发现齐折会在大半夜往他房里跑,即便待一会儿就走了,但依然还是有一种被冒犯的感觉。
每回都得闭眼假寐,实在是太憋屈了。薛斐是真想质问他到底想干什幺,可第二天一看到齐折从早忙到晚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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