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白锦书的确有被告诫这些山洞有崩塌危险,不可随意进入玩耍,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山洞发生过稍稍剧烈一些的落石现象,谁料,如今这个山洞不停发生崩塌,每挖开一尺,便又崩落两尺的碎石,工作几乎无法维续。为此,覃封还特地请来了擅长开山的工匠们,由他们指导协同仁王派的弟子一起挖洞。
然而,即便如此,到了第四日,依旧丝毫没有挖通山洞的迹象。
一个人武功再高,意志力再顽强,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又能坚持多久?白锦书不敢想象此刻山洞里的叶离恨究竟是怎样的状态,他甚至不敢动手帮忙,生怕自己的手太抖,反而阻缓了进度。
另一边,江城也没有再插手帮忙,他满心思只在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恍惚彷徨之中,整日怔怔看着众人忙碌着的洞口。
这天,不知何故不见踪影的莫非笑忽然来到后山,他首先来到白锦书面前。
“大师兄,我有话对你和三师叔说,你最好跟我一起过来一下。”
白锦书哪来余裕听人说话,他只疲倦地出言打发五师弟:“非笑,现在不是时候。”
莫非笑没有接受这一说辞,他神情带着某种严肃地望向白锦书:“我相信这件事很重要,大师兄,这件事和叶离恨有关。”
如果说,白锦书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像一潭死水,那么,叶离恨的名字立即搅乱了这一池水。
“什么事?”他立即下意识地追问。
莫非笑没有即刻回答,他默不作声把白锦书拉到江城的身边,然后,不待江城或者白锦书开口,他率先讲述起来:“之前,我和叶少侠打了个赌,准确说,是他找我打赌。他赌,不出三天,仁王派便会有客人造访,并且,那个客人会指认他的身份可疑。”
白锦书心中一动。叶离恨料到了这一发展?但这怎么可能?他不可能和陈传阳串通揭露自己,而既非串通,又怎么可能知道陈传阳其人?
“我总是打赌输给他,这时候自然不能放弃这他完全没道理赢的打赌,于是,便接受了特别古怪并且麻烦的彩头。”
“什么彩头?”原本并没太多心思聆听的江城,随着话题深入,越来越在意莫非笑的讲述,此刻,他专注追问。
莫非笑很快回答,“他说,如果我输了,便让我调查那个客人。他继续和我打赌,说那个客人要不和,”说到这里,他稍稍顿了顿,迟疑后还是缓慢而郑重道出口,“他打赌说,那客人要不和小师妹家有关,要不就有家人不见踪影。”
“结果?”
这回是白锦书急声问。他并不意外小师妹的林家突兀冒出,因为在他心中,一瞬之间便已有些计较。
“结果,”莫非笑脸色严肃地说道,“陈大侠的妻女果然不见了。我偷偷向他家下人打听,好像说是被人掳走。”
一个人的妻女被人掳走,他怎么可能不急着找回他们,反而若无其事来拜访仁王派的掌门?
白锦书相信真相已经浮现在自己眼前,却又只觉双眼发黑,根本没有勇气往前看一看。
莫非笑叹了口气继续道:“因为我又打赌输了,所以,我便遵照和叶少侠的赌约,前来告诉你们这些事,并且,他让我转告你们,请你们调查长安林家。”
一个人的妻女被人掳走,他怎么可能不急着找回他们,反而若无其事来拜访仁王派的掌门?
——除非掳走他妻女的人以此要挟他,让他前来仁王派向仁王派的掌门诬陷叶离恨。
白锦书不愿意那么想,可是,他连叶离恨都能怀疑,如今面对长安林家,又怎么会不敢怀疑他们?
想要陷害叶离恨的人是林家,如此一来,一切都能说通。
不仅仅是这一回的陷害,之前也是林家想要杀叶离恨灭口,只是几次没能得手,只能退而求其次,让仁王派对叶离恨身份起疑,从而林家便不用担心叶离恨道出任何不利林家的事来。
至于说,林家害怕叶离恨说出口的,应该就是当初林灵父亲当着江城的面询问叶离恨的问题。
“这位叶少侠已探过敌营,想必有什么线索?”
当时,有人想要杀死白锦书,白锦书从对方招式判断对方是火莲教的人,同样道理,和对方交手的叶离恨自然也认得出火莲教的武功,身为火莲教徒,他相当清楚那些人并非自己教派之人,于是更加想要查清三人身份。之后,他利用香料查到三个杀手的归处,但因为被发现而遭袭受伤离开。无人可以求助的叶离恨不得不找到白锦书,之后,他在昏迷中被白锦书带到林家。在林家醒来后,叶离恨立即发现之前他所探的三个杀手巢穴的地方就是白锦书小师妹的林家,他没有立即告诉白锦书,因为他很清楚白锦书与林灵的关系,知道自己贸贸然说出口,比起叶离恨的片面之词,白锦书很可能更相信自己的师妹。不过,当时叶离恨还是试探了白锦书,他故意透漏自己对林灵的怀疑,当时,白锦书毫不犹豫便表达了自己绝对不会怀疑林灵的立场,这让叶离恨选择了继续保持沉默。
叶离恨没有告诉白锦书想要杀他的人是长安林家,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并且也知道林家已经认出了自己。所以那时他故意用言辞引导,他猜想林家一定有个重要人物,不然为了防止叶离恨说出事实,林家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已直接解决掉白锦书和叶离恨两人。而他的猜想没错,林家在明知叶离恨已经找到过林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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