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是凤临的性子,然而他们之间却不曾提及过情爱。凤临在接触他之前就像张白纸,没有任何经验,如今经他开发,胃口大开是再正常不过,但在没有爱情的基础之下……在现代,他们叫做炮友,在古代,他算不算是凤临的男宠?
没来由的,龚易突然觉得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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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启程,龚易备妥了各种干粮,带着一票弟兄便随着凤临前往龙腾县。
一路上,马车有五辆,到了城南外,还跟马承颖、侯振义的车队会合,形成了浩浩荡荡的车队。表面上是为了巡堤,但他听凤临说过,让工部的人前往,是为了要确认打造运河或堰口的可能性,于是乎,两位很闲的打人很自然地加入这阵仗。
坐在马车里,凤临待他依旧如往昔,还是那般温煦,只是互动少了,尤其说只要自己偷偷握住他的手,他会二话不说地甩开。
那当下,明明是艳阳天,龚易的心却寒冻如冬。
他真的成了凤临夜间泄欲的工具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跟他谈谈,可是谈谈有用吗?凤临懂得感情是怎么一回事吗?凤临是一张白纸,是他恣意地在凤临身上沾染各种色彩的,让他只懂得情欲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才要谈感情,是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龚易闷极了,尤其在龙腾县落脚的第一晚,凤临主动进了他的房时,他真有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感。
可偏偏男人再怎么绝望,食欲还是有,该吃的便没有倒掉的道理,只是事后会再痛恨自己怎会这般贪吃。
庆幸的是,进了龙腾县后,凤临的事务开始繁忙,到了符林县时,一天到晚见不到人算是正常。
他只能隐约从姬福那里得知,堤防工程进展极慢,侯、马两位大人很努力地哭穷,而工部勘查了两江会合处,觉得有造堰口或凿穿运河的可能性,待凤临回京禀明陛下之后再做定夺。
于是,半个多月的巡堤,差不多告一段落。
回程走到第三天,突然风云变色,雨势极大,豆大的雨滴打在马车顶上,让马车前进的速度不得不放缓。
等回到培阳县境内时,已经听闻有几处传来水患,凤临原本想要直接前往受水患侵袭的城镇,却被姬福和牟庆硬是拦下,照原定计划先回乾坤城。
等马车来到秀水庄附近,听说前段的堤防已经被冲溃,凤临当下大怒,叫停了马车,下车往堤防处查看。
“王爷,风大雨骤的,先回马车吧!”姬福跟着下马车劝阻着。
“姬福,百姓有难,你却要我先避一避,这不是违逆了陛下要我南巡的用意?”凤临恼道,看着远方滚滚降水冲垮堤防而来,有些离堤防近些的房舍早已遭江水涌入。“赶快派人往前头去,先将人救出再说。”
“可是——”
“没有可是!牟庆,动作快!”
“领命!”
牟庆随即吩咐几名随侍的卫所兵跟在凤临身侧,便拉着姬福先朝前方而去。
“凤临,前头太危险了,你别再往前了!”一直跟在后头的龚易见凤临直朝溃堤处而去,赶紧一把拉住他。“瞧!水都淹到膝盖了,别再往前了!堤防已经塌了,你再看也没有用!”
瞧瞧,那两位大人就躲在马车上,工部的人也不敢随意下车,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跑第一做什么!
“本王就是要瞧瞧这工程到底怎么做的,怎会让水一冲就散!”凤临恼怒道。
“要看也等到雨停了再看,你现在看,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你要我怎么办?!”这世间就一个凤临,没了他,他还待在这世间做什么?!
以为要爱上一个人有那么容易吗?以为要和对的人在对的时间相遇有那般简单吗?这是求都求不来的缘分,凤临不在乎,可他在乎!
“你……”
“也许你只是把我当成男宠,可是我对你……”话未竟,就见凤临身后一个浪打来,龚易想也没想地将他拉近,然而不知为何脚下竟然失去平衡,整个人往前扑去,回头要看是谁暗算他,却又有另一道浪兜头罩下。
几乎是在同时,浪潮快速地将他超远处卷去,他试图抓住什么,却是徒劳无功,感觉急浪一波又一波地盖下,夏天的江水比他想像中要来得冰冷,江水的力量也比他想像中还要无法抵抗。
他被水流东扯西撞间,额部不知道撞过什么,在意识消失之前,他不禁恼怒老天整他实在是整得太爽了点!
莫名其妙把他送来这个破时代,现在又莫名其妙要他的命……妈的,到了地狱,他要找人间清楚,到底是凭什么这样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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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龚易醒来时,没有瞧见什么牛头马面,反倒是瞧见了凤临喜出望外的脸。
“……凤临?”他诧道。
老天这回不玩他了,不急着将他收走了?
“觉得哪儿疼吗?头昏吗?”凤临一叠声问着。
“我……”他试着要坐起身,眼前却晕了下,他待晕眩稍缓才又张开眼。“还好,只是头有点晕。”
“你别动,姬福去熬药了,你喝下后应该就会觉得好些。”
龚易应了声,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凤临的房,“咱们回到乾坤城了?”
“嗯,培阳那儿正闹水患,找不到大夫,姬福说你的伤不重,先做了包扎就赶着回乾坤城。”
龚易摸了摸头,果真摸到布巾包扎的痕迹,看着外头的天色已经全暗,雨还在下,一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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