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不是个爱笑话人的,瞅了他们两眼,也就继续梳梅长苏那一头长发去了,也不管是不是闪着了谁的眼,反正天大地大皇帝最大,他开心就好。
梅长苏却问他们:“怎么不喊林殊哥哥了?”
言豫津好不容易拉着萧景睿爬起来的,一听这话脚一歪差点又摔下去,摸着鼻子摸了半天,一胳膊肘抵在萧景睿身上:“你说,怎么不喊林殊哥哥了?”
萧景睿脸涨的通红,动动胳膊动动手的,好不容易把话挤出来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喊林殊哥哥……多肉麻啊……”
这话惹得梅长苏大笑起来,萧景琰不得不手忙脚乱看顾好他手中的发,生怕疏了半天的又给弄乱了去。梅长苏就笑话他不是个服侍人的料子,也是那样被萧景睿和言豫津看的不好意思了,哪知道萧景琰倔脾气上来非要给他打理的服服帖帖的不可。
……就算是水牛也不是没有坏心眼的,难得他家长苏害羞,那模样多看一眼是一眼,错过了不知什么时候还能碰到。
梅长苏拗不过萧景琰,只好赶那两个小的出去。言豫津可不**了,拖着萧景睿在桌子旁边坐下。
这言大公子可是为了看梅长苏窘迫样子连脸也不要了的:“我们看两位表兄恩爱,留下来学习学习。”
……梅长苏差点没抬手拾了手边的茶碗砸过去。
昨天夜里头入睡前,梅长苏已经迷迷糊糊的了,听见萧景琰在他耳边低声言语,也不是非要得他一个回答的,只不过憋不住话,还是说了出来。
他说若不是赤焰之案,他们两个那时候,是不是也能同如今的萧景睿和言豫津,一个模样。
……到底是羡慕的。
梅长苏那时候连眼睛也懒得睁开,安慰的话也没有,就说他蠢。
萧景琰可不乐意了,直接一个翻身压在他身上,鼻尖顶着鼻尖问他:“怎么就蠢了?啊?就你聪明了?”
“若没有赤焰之案……我们到未必,走得到这一步。”梅长苏也不睁眼的,就着萧景琰那个姿势,亲了上去。
也怪,年少不知爱恨。到底在一起纠缠的太久,早分不清心里头那份感情究竟是何种模样,就那么跌跌撞撞开府娶亲订婚,怕是得等到哪个大婚时日才幡然悔悟,想共度一生的,竟还是那个闹完洞房喝的酩酊大醉的那个人。
而如今生离死别也过了,十三年苦等也过了,你看我什么样的目光,我看你什么样的眼神,也都太过清晰。
终归可以好好携手一生。
“豫津啊,你要是再不和景睿出去,可别怪我再把你往树上绑了啊。”江左梅郎威胁人的功力可显然不如往日了,但幸好余威还在,还能让言豫津打个寒颤。
“表兄刚刚不是说你不会把我往树上绑了吗?”小豫津心里苦。
梅长苏面色不动,半分欺负小辈的不好意思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话过。”
“哦。走了。不打扰你们恩爱。”言豫津起身拉了萧景睿便走,他突然开始怀念那个不会把他往树上绑的苏兄了。
如今代城一番混乱,萧景琰的身份不得不在雁门关那里暴露了出去,再加上对雁门此处军事整顿一事已然迫在眉睫,而算算时间,也快近年关,终究是到了回程的时候。
萧景琰问梅长苏:“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不跟。”梅长苏眼皮儿也没掀一下。
“……我若是非要你和我回去呢?”萧景琰咄咄逼人。
“你还能绑着我回金陵不成?”梅长苏八风不动。
萧景琰没辙了,老老实实坐在梅长苏眼面前儿,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呢。那屋子里的气氛凝固的梅长苏都有些受不了了,拿了本书在萧景琰眼面前晃了几晃:“瞎想什么呢?”
“你说……我几年之内退位比较好?”耿直水牛说的认真。
“你敢!”书就那么砸萧景琰面前,心头火气激的梅长苏连番咳了起来,萧景琰连忙上去替他顺气,一边顺还一边嘴碎:“就许你诓我说不回金陵,还不许我诓你说不做皇帝了?”
……水牛长本事了。
……水牛不好欺负了。
江左梅郎,麒麟才子,有些忧愁。
离开代城的时候,萧景琰原本是打算找到那面留在这城里头不知谁手里的那面赤焰军旗的,却被梅长苏拦了下来。
他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终章
金陵城中茶楼里那讲传奇的先生,还在讲着那桩旧事。
年关将至,这来来往往的人比往日还要多些,大多是匆忙赶路之人,路过这茶楼歇歇脚。那先生见有人进这茶楼来,惊堂木一拍,便将那故事,再说上一遍。
金陵太远,听不见塞外风沙,偶尔从他人口中听得只言片语,且还能当做几分豪情。
萧景琰路过那间茶馆的时候,向里面看了几眼,那店小二连忙迎了上来,话还没说上一句,就只看得到萧景琰胯下骏马踏起的烟尘。
急着往城外去。
有人传言说这金陵城外的栖霞山上来了个什么世外高人,说有樵夫上山砍柴时候看见了的,那树林里头有间木屋,看样子新的很,屋子里有琴声,断断续续的,倒像是闲来无事拨弄几下。那樵夫想走近些探查个清楚,却突然瞧见不远处有只白鹿,他看了惊奇,连忙追过去,可到最后白鹿没抓到,连那木屋子,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是神仙住处吧?”有人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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