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不对劲。嗲赵你说呢?”蒙古包里这时候已经暗下来,胡八一半张脸被门口透进来的余晖镶上一道金边,鼻子的线条像罗马英雄的塑像,还是最英俊的那一种。
“自从到了苏泊淖尔以后,哪一件事是对劲儿的?”赵启平先槽了一句,然后无奈地承认,“我觉得吧,杨小姐突然气质变了,变得有点儿……可怕。”
他们很快决定第二天就回北京去,把两份地图拼在一起找出忽必烈陵的线索,然而还没等到天亮,半夜里有人在蒙古包外头惨叫了一声,胡八一抄起狼眼手电冲了出去,倒在车边的是乌力罕,眼睛还大睁着,充满恐惧、敬畏、爱慕、不敢置信和绝望。
29、第一次卸大胯居然不是胡八一的!
赵启平的反应比胡八一慢了一线,但相差也不过就是十来秒钟的功夫,乌力罕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他垂眼扫了一下就知道这人没救了,从咽喉到胸口都被豁开,看样子肋骨也折了好几根,白森森的骨茬朝外戳着,饶是他见过不少惨烈的外伤患者也从没碰上过这样的。胡八一在他前边两三步的地方,略微弓身沉腰好像随时要扑上去和人玩儿命,手里的狼眼照着正前方一张雪白的心形面孔,正是ey杨。
雪肤红唇本来是美人儿的必备条件,然而真有这么张脸色煞白唇色血红又毫无表情的面孔盯着你,胆小一点的真能尿了裤子。ey杨右手五指拈了颗深肉红色的东西举到嘴边,像是在吃一只汁水丰盈的水蜜桃又怕脏了衣服似的尖着嘴唇吮了一口。赵启平眼见着她嘴唇愈发红艳,颜色饱满欲流,突然明白那唇色真是人血染的,紧接着反应过来她手里攥着的就是乌力罕的心,当时就有点不知所措,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胡八一不敢回头,甚至连眼神都不敢从ey杨脸上移开,从嘴角挤出个字儿来:“包!”赵启平立刻回身想去蒙古包里拿胡八一平常不离身的那只背包,刚扭头就觉得身边起了阵血腥味儿极其浓郁的风,ey杨身形如电,此时已经挡在他们和蒙古包之间了。
“卧槽!”胡八一骂了句街,拽着赵启平就往斜后方的车上退,ey杨十指萁张嘶声叫了句什么,紧跟着也扑过来,势若疯虎。眼见着她就要扑到赵启平身上,赵启平飞起一脚把乌力罕的尸体踢起来绊了一下,两个人险而又险地躲进车里,将将关上门ey杨就追上来了,锋利的指甲刮着车门发出尖锐的噪声。
“大活人怎么变粽子了!”赵启平在后排,手忙脚乱地按下车门锁,又扑到另一边也给锁上,“胡八一!这他妈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胡八一在副驾驶位置也把两边车门锁好,“我还从来没见过都他妈烧了还能附体,附体了还他妈能说话的玩意儿……卧槽……”他从前排两个座位的空档儿里爬到后排,“你这分筋错骨手也不灵啊!”
“现在是甩锅的时候吗?!”赵启平看着车外的情况,ey杨又吸了一口乌力罕的心脏,阴恻恻地抬头对着赵启平笑了笑。这个表情虽然还有些僵硬,然而和刚才那种面无表情比已经生动了许多,胡八一额头冒着汗从后备箱里翻出两只黑驴蹄子,还有ey杨家传的金刚伞,最后从小冰箱里翻出黑狗血郑重交到赵启平手里:“待会儿我想办法拦住她,然后你把黑狗血淋她头上!”
“管用吗这个?”赵启平接过血袋在手里掂了掂,“你有几分把握?”
“最多三分,所以你淋完了赶紧开车跑,哥哥给你掩护,”胡八一翻出那只老年间的墨斗来,把里头的线都扯出来胡乱缠在手掌上,又拎起工兵铲试了试份量,抬头看一眼外头的ey杨又放下,“啧,怎么说也曾经是革命同志……下不去黑手……”
“还革命同志呢!这都食人族了好吗!”车门上传来的刮擦声一阵紧似一阵,赵启平想到乌力罕的死状,说不害怕是假的,吞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握了下胡八一的手,“要不……咱们直接开车跑吧?”
“咱们跑了,那这老老小小一百来口子人可就都交代了,”胡八一抬手摸摸他的耳朵,“别怕,没那么厉害,不是吃人,旱魃喜欢热乎的心头血。再说杨参谋长昨天晚上就被那东西附了身,能挺过十几个小时才发作,说明其实它也没多大能耐了,我能对付,你放心。”
他俩短短几句话的功夫,车门上已经被ey杨撕出一道大口子,感觉和徒手开个罐头差不多。胡八一骂了句操你大爷的就**脆把后备箱的门打开了,没等他跳出去ey杨就出现在车后头,伸手就往胡八一的左边胸口抓,指甲在月光下泛出青紫色的光,一看就是什么见血封喉之类的剧毒。胡八一抄起黑驴蹄子使劲往ey杨也拼命要把手指戳进胡八一的胸口,好在胡八一身高臂长,再加上一尺来长的黑驴蹄子正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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