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钱难倒英雄汉,ey杨那边的钱都是美元,一时半会提不出来不说,吃饭加油交过路费总不能刷美国的信用卡。胡八一犹豫片刻就答应下来,可又觉着有点丢面儿,闷头抽着烟说:“咱说好了,这是借的,等回了北京就还你。”
“那可就得算利息了啊。”赵启平眼珠子转转,说得特别财迷。
“借你人民币还你美元,够不够?”胡八一瞅着四下无人,在赵启平**上拍了一把,手感太好又忍不住下手揉搓,“比放高利贷还划算。”
赵启平大有深意地笑笑,踢了一脚铁皮已经翻出来的车门:“走,修车去。”
车子要换的零件不少,修理厂的老板报了个价,胡八一听完掉头就走:“我这车开三年了,光修车要了我一半车的价钱,那还不如买辆新的。”老板嘬着牙花子又给砍了三分之一去,胡八一这才老板似的一挥手:“好,给钱!”刷完卡签完字,胡八一把车里最值钱的两样东西装进箱子里随身带着,好在金属探测器和金牌加在一起也不到二十斤,并不算重。
两人回了旅馆,赵启平便打算洗个澡,这几天折腾得不轻,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裤子像铁打的一样,粘在腿上别提有多难受了,可水龙头已经拧到最大,水流还是小得跟撒尿差不多,半天才把浴缸底儿给盖住。胡八一原打算趁他洗澡洗到一半进来调戏调戏,结果一推门发现赵启平靠在洗手台上衣服都还没脱呢,他愣了一下,又看见水流越发断断续续滴滴答答的,脸色难看起来:“卧槽,这玩意儿还不死心!这要回了北京,一个月之内密云水库都他妈得见底儿。”
赵启平勾过他脖子来,脸贴着脸,说的每个字都挠着胡八一的心:“……我不管密云水库,就想好好洗个澡,能不能洗成全看你胡司令的了。”说完还拍拍胡八一的脸颊,“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了智慧和力量?”
“……美人计太好使了。”胡八一伸手搂着赵启平的腰先亲了一个,脖颈处的皮肤舔起来有点微咸,他恶狠狠嘬了上去,在赵启平领子绝对挡不到的地方留了个吻痕,这才心满意足地松了口,“我这就给你想辙去。”
胡八一这回目的十分明确,直奔菜市场买了三只活公鸡,格外付了一点钱让小贩帮着把鸡处理**净,特别指明要把鸡的胸骨叉骨腿骨都剔出来。这要求虽然挺无厘头,但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小贩拿了个塑料袋把剔出来的鸡骨头装在里边,胡八一出了菜市场就把鸡肉丢了,拎着那袋骨头回了旅馆。
对付旱魃古往今来都只有一个办法——火烧。因为旱魃是极阴的邪祟,故而也极畏火,解放前每逢大旱都有不腐不坏的尸首被当成旱魃烧掉,烧火时用的还是棺材板。但今天这旱魃怎么算也有将近八百年道行,胡八一怕一般的火对付不了它,决定用上在书中看来的法子。雄鸡报晓能区分阴阳昼夜,在风水中本就是属阳的一样东西,民国年间ey杨的外公鹧鸪哨便在湘西得过一只神骏不凡的怒晴鸡,眼皮像人一般是从上往下眨的,和普通的鸡完全不同,不但能除阴祟,还能克制毒虫。但现在都是养鸡场规模化作业,怒晴鸡一时半刻找不来,胡八一退而求其次,用了三只公鸡的鸡骨,再加上从北京带来的雷击桃木,这纯阳的柴火就算齐了。
胡八一在宽大的窗台上一层鸡骨一层桃木的垒了个小小的柴堆,把金牌搁在上面,又在周围用朱砂画了个圈防着旱魃再跑掉,最后撕了点报纸打算引火。他神神叨叨地忙活,赵启平在边上看得兴致勃勃,等胡八一把火点上了笑着来了一句:“玩儿火尿炕。”
“你倒不尿炕,床单为什么也是湿的?”胡八一打开窗子,回头冲赵启平丢过去个眼神儿,“不许嘴硬,但是别的地方嘛,嗯,可以硬。”赵启平咬着牙恨不得把这厮顺窗扔出去,又想起件事:“不是说金牌里面有张地图吗?烧焦了怎么办?”
“赌一把呗,没了也没办法。”胡八一又开始满嘴跑火车,“眼看就要春耕了,这旱魃跑出去多耽误祖国各地的农业生产……”
鸡骨是新鲜的,见了火就冒烟,带一点蛋白质高温分解出来的糊臭气味,雷击桃木的火苗很小,烤着鸡骨哔哔剥剥地响。赵启平有点期待会看到什么不科学的现象,然而不管是声音上还是味道上,实话实说,都比较接近烧烤,除了没有那股子孜然辣椒面的气味以外。他的目光移到胡八一脸上,据说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的男人最帅,大概这句话很有道理——虽然胡八一已经挺好看了,但盯着火苗的时候他眼里也有一小团火苗在跳跃。
桃木的火焰渐渐转为近乎透明的蓝色,鸡骨被烤成焦黑色,但冒出的烟却是白色中微微带一点红。金牌的边缘似乎不停地在模糊和清晰之间相互转换,赵启平恍惚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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