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我有点智障,于是在不懂的事情上,我总有些期待又畏惧的心思,其中畏惧往往占据压倒性的比例。
这么几天又白晃过去,我靠在窗边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只觉自己命里当有一劫,很多事也许真的强求不来,只能顺应天意。
我闭着眼睛叹口气,觉得自己应该跟卜恺澈请教请教怎么疏解烦闷,不知道我这么好动的人,学不学得来冥想。
……
一通电话把我从梦里拉出来,靠在窗玻璃上睡了一阵,脖子都睡酸了。
拿起手机顺便看了眼时间,嗯,想了一个多小时。
电话是我妈打来的,让我今晚回家吃猪蹄,我这才惊觉这次惆怅之深已经连猪蹄都挽救不了了。
“啥?不回来?”我妈在电话那头惊讶得不行,“那成吧,不来也挺好,你口味儿淡,你不来我跟你爸还能多加勺盐。”
……
我这灵光一闪,大腿一拍!
这猪蹄到底是猪蹄,没味儿你多加两把盐不就成了。
这卜恺澈还是卜恺澈,老头儿心性我多引导引导不就成了。
硬件不变啊!
这一想通,我顿时通体舒畅,给我妈送了个响亮的麦吻。
“欸对了对了,别挂——那卖菜的李姨跟我要你签名呢,说送她一张以后在她家买菜打八八折。”
“您从我小学作业本上扯一个给她成了,先这样啊妈,爱您么么哒。”
心生一计,乐得我在地上直打滚。
点开自己浩如烟海的资源,随便挑了个劲爆的片儿“手滑”分享给了卜恺澈。
我们从看小黄片开始养成!
搞定完这一切,看着窗外逐渐染上青黑的天幕,我美滋滋地哼着红歌去洗澡澡。
19.
我懒我是知道的。
我只是难以置信我会懒到放任自己在浴缸里睡着。
腰酸背痛地从水里站起来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泡发了。
一边赏着明月,一边穿上自己的草莓内裤,活动活动腰杆儿,我把自己撂到床上打了个滚,拿起手机准备验收成果。
第一眼,零点十三分。
第二眼,未接来电二十三个。
清一色卜恺澈。
最近那个电话是五分钟前打来的。
吓得我赶紧回过去。
“倪老师,”卜恺澈的声音听起来挺乏,“您在家吧?”
我摸不着头脑:“在家呀。”
“呼……那就好。”他长长舒一口气,隔着电话都能听清的沉重。
“怎么?”我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发给他的小黄片儿,顿时心慌慌的,咽了口唾沫暗搓搓问出口。
“看您家的灯一直亮着……又联系不上您,以为进了贼。”卜恺澈声音闷闷的,“门卫那边也不让进。”
我诧异得不行,问:“你在哪儿?”
“您家公寓门口。”
?!
我就那么一发,这这这就千里送来了?进展太快了吧……
“您微信好像被人盗号了,我怕您不知道,那个人又乱给别人发东西,对您影响不好,就来找您了。”
“……”
“站那儿,不许动。”
凌晨零点二十分,我在草莓内裤外头套了个花裤衩,上身着大背心,脸上挂一黑墨镜,跑到楼下接我的真爱粉卜恺澈。
这儿地价贵,保全做得好,我就也不怎么顾忌,大喇喇到门口领人。
卜恺澈杵在大门外的花坛边,一劲儿喂蚊子还没点站远点的自觉,只个脑袋摇摇晃晃跟喝高了似的。
这样见了面,反倒没什么好尴尬的,我大步上前。
“干嘛不离花坛远点,”我戳戳卜恺澈胳膊上的蚊子包,“这咬得到处都是。”
“不站那儿瞧不见您窗户,挪一步都要被楼挡严实。”卜恺澈满面倦容,声音听着也不太精神。
我瞧他眼下一片高级老花镜都遮不住的乌青,没忍住开口:“怎么没睡好?”
“没睡……忙着帮人修幅画,熬了二十多个小时,晚上出来一瞧手机就发现您被盗号了,又跑来……”卜恺澈脑袋也低垂下来,说话慢慢吞吞,好像站着都要睡着,“我可能撑不到回家了。”
我完全想不到这人会木成这个样子,心里一时愧疚起来,也不知道怎样表明我没被盗号,干脆略过这一茬。
“没事儿,你今晚先在我这边凑合吧。”
20.
卜恺澈一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挺尸,我找来风油精,盘腿坐他旁边涂蚊子包。
哪儿有朋友像你这么到位的?又是左夸右夸,又是关心身体,还送百福图,还煮木耳杏鲍粥——我还没吃到!
还在我这儿夜不归宿,十成十故意的!
我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抱怨了一通卜恺澈,又禁不住强烈谴责了一下先前乱动歪脑筋的自己,人孩子多真诚朴实啊,我搞什么劳什子养成?
直接上啊!
心虚使人进步。
“倪老师……”卜恺澈眼睛都睁不开,感觉到我动作了,哑着嗓子喊一声,说话都黏糊,“别麻烦了。”
行尸走肉的威胁力相当低,我全当没听见,转移话题道:“你到底干嘛的?什么事儿熬成这样。”
“卖古董的,再修点东西卖点字画补贴家用……”
这多好的孩子啊!这年头两条腿的男人多了,两条腿的孝子多吗?不多啊!
工作这么辛苦还来追星,这不是真爱是什么!补贴一次家用要熬二十多个小时,这比得上我巅峰时期了……
当时我在心里简直把卜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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