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粹。最难得是与整个院落的规划相得益彰,移步换景,虽始围,仍要觉得看不够。任遥远似在张望又有些失神,亦步亦趋,他在找一个人日复一日牢记的地方。
两人沿着紫阳步道一路向上,直到看到一处明月窗,任遥远顿足,霎时泪下。
沈叔北紧握对方的手,感受到对方的颤栗。
明月苑因明月窗而得名,一窗可窥四季,此时此刻满月型的壁窗外正巧括进两簇紫阳花,那两簇花,即使在沈叔北看来也和任遥远的那画所差无几。雨落在花瓣上,堆起来形成小小的水珠,那晶莹剔透的水珠里仿佛有一个少女巧笑嫣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第32章 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叔北抱着任遥远,雨落在肩头,两人却浑然不觉。周围是朦胧的紫阳花海,这也许不是什么相爱的好地方,紫阳花代表的一直是残忍善变,这大概是爱情中最不可承担之重。
“她对我说‘不要离开妈妈’,当我离开日本后,我就知道我离我的承诺越来越远。她有时候希望我去替她拿回那些她得不到的东西,有时候有憎恨我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我其实也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只知道我没有办法满足她的要求了。”
“我以为是因为我要和别人走了,她才先不要我的,虽然后来我明白和我无关,准确来说从来都和我无关。她爱他,所以想留下他的骨肉,想借这个孩子挽回他的心,想让我替她活在他的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有这么一个女人。他不爱她,所以根本不在乎她生出来的是谁,只要是个男孩,就可以继承他的事业,完成他未尽的理想。”
“我终于想清楚,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
沈叔北没有办法安慰他,在雨雾中他觉得怀中这个人正在一点一点消失,而自己无能为力。他不甘心,任遥远又何尝不是。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用手拂过他的脊背,只有感受到织物下细微的突起,才能确信这个人实实在在的存在着。
两人去了京都,有一场伊藤若冲的画展任遥远说想去看,难得他有兴趣,沈叔北哪有不答应的道理,连夜赶了过去。
“他的画总是定格在最有生命力的一刹那,用几年的时间观察积鸟鱼虫花树,最终形成动态的信息,草木国土悉皆成佛,只有意识到天大人小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任遥远在沈叔北耳边讲解,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仿佛这些画里的生命也注入到他的身体里,“伊藤先生说过‘千载只待具眼者’,他不被流派和规则所束缚,只创作自己心中所想,将那些孜孜不倦汲取的各色文化用自己的方式重塑,在那个信息封闭的时代反而让人刻骨铭心。”
任遥远兴致勃勃的看了每一幅画,每每看到奇特之处必然向沈叔北细细道来,不过这世外桃源般的悠闲不过持续了两个小时,任遥远的电话就响了。
沈叔北看见任遥远脸色变了变,不过还是接起了电话
“秦伯伯。”
对方不知在说什么,任遥远一直点头称是。
挂断电话,任遥远平静的说
“回去吧。”
沈叔北不想让他去,再去受人摆布,可是他没有立场开口。他只是心疼,对于对方而言这应该是家常便饭吧,找一个地方把伤口掩盖好,再接着若无其事的如常人般挣扎,至于那伤口,只要流的血没有污了衣服,就任由它裂开吧。
任遥远进了泰华,沈叔北也回了公司。一切又回到正轨。
沈叔北以不放心他独自一人为名,顺利登堂入室,原本指望任遥远在家洗手作汤羹,可是不知是任荣吩咐还是惯例如此,沈叔北在家的时间比他还多。对方时常应酬到深夜,由秘书送回来,醉醺醺地泡在浴缸,他从来不倾诉自己白天的事,不过即使在酒精的驱使下他的眉头也从未展开,想必一定不算愉快,而沈叔北若想问也一定会被岔开话题。他向来极能忍耐。
“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喝太多酒伤身。”
沈叔北自己也算是声色场所混过来的,知道这些人怎么灌酒,任遥远这个性子根本挡不住。任遥远眉眼迷离,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攀上他的腰索吻,沈叔北没看过他这个样子,怕人掉下去连忙搂住他,刚刚从水中出来身上还是湿滑,手也撑不住,很快滑到腰间,沈叔北一边惆怅一边心猿意马。
对方心理状态不对,他不应该乘人之危,可是他也不是柳下惠,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任遥远估计也是被逼得厉害,找不到出口只好拿他发泄,他不介意作这种角色,更何况自己是他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唉,先做了再说吧,沈叔北叹了一口气,这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
沈叔北回应对方的亲吻,手从柜子里摸出一个瓶子,浴室水雾缭绕,任遥远前所未有的顺从,沈叔北竭尽全力取悦他,很快不能自拔。
结束后任遥远沉沉睡去,沈叔北抻手试图抹平他的额头,任遥远发出呢喃声,似在抱怨,沈叔北轻笑。
自那天起,任遥远忽然转了性子,像不知饱足的小兽,每日都要,不管醉酒与否,一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堵住沈叔北的嘴唇,第二件事是解开沈叔北的皮带,荷尔蒙像不要钱一样的乱撒。沈叔北渐渐觉出不对劲,但是对方从来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眼睛血红的盯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沈叔北反射性地加大握在对方手腕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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