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能猜得到,那就是稳操胜券。”
“这倒是有趣……有趣得紧……”
王怜花把“有趣”二字在口中折腾了几遍,猛地跳起身,顺手拉住沈浪的胳臂。
“走走走!百日之内,你我一招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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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怜花憋了很久,还是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沈浪微笑:“但我却没想到,你真的只教了一招。单凭这一招剑法,足以震古烁今!”
王怜花想了想,也就平复了心情,渐渐露出些得意:“我早想过,对付你这人,实在不应该太复杂的。”又想了想,还是不得不叹气,“谁知你仍是棋高一着!”
沈浪却诚恳地摇着头:“你这一招乃是自创,况且从我们出发,到今日也不过短短百天,这份才情我是远远不如。”
王怜花似听懂了什么,目光一闪:“你那指法不是自出机杼?”
沈浪点点头,已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是花叔叔的传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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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不会武功的人来说,仅仅一招,就是再神妙,也远远无法改变命运。
两个比武少年各自拿了那两位“奇怪的叔叔”的报酬,转身离去。
就连沈浪和王怜花自己,也没有再想过那对决两招会如何传承下去。
有时世事就是这么巧合。
学了剑法的少年,仍是忘不了那无双一剑的风情,每每拿根树枝,在僻静的屋后使出来。
他家离“一门三探花”的李园,不过隔了两条街。
有一次少年又使这一招的时候,恰巧路过个青年公子,在他身后目不转睛地看了半晌。
多年之后,那一剑划过空中的绚烂光芒,再现于一柄被江湖人称作“例不虚发”的飞刀之下。
学了指法的少年却是个市井中的小混混,自从有了这招指法傍身,也不知摸了多少人的钱袋、玉佩、扳指,从来没被抓住过。
除了一次。
那是个身材高大挺拔的汉子,光看背影也觉得傲气凌人。少年刚伸手,便被他一把拿住了手脖子。
少年疼得直叫,正想撒赖,那人却又放了手,上下打量着他不放。
然后少年就被那人带走吃了顿好的,问他这“手艺”是跟谁学的。少年不明白,只是看在一顿饱饭的份上,使出了浑身解数,那人拿出什么东西,他就二指夹什么东西,又稳又准,一次也没有失手。
少年离开的时候,仍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只记得他一身白衣,一脸傲气,站在街上就像鸡群里的一只仙鹤。
“银戟温侯”吕凤先,因耻于自己在兵器谱中第五的排名,从江湖中销声匿迹。待他复出之时,已练就了一门绝世无双的指法。
他只手二指之间,还没有什么夹不住的东西。
有些听说过江湖旧事的老人,都说他这门功夫,与当年花满楼的“灵犀一指”极为肖似。
但吕凤先怎么会认识花满楼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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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少年江湖老。
吕凤先早就不是少年,老得自然更快些。只不过人老了,心境也平和了,昔日那些恩怨情仇,如今只是佐酒小菜。
他唯一觉得遗憾的,是自己没成个家,留个后人,也没收个弟子,把他引以为傲的武功传下去。
他又倒了杯酒,刚仰头欲饮,左手往后一抄,就抓住一只细小的手脖子。
那个想摸他钱袋的少年疼得嗷嗷直叫,却也没什么惧色,想是被抓习惯了。
吕凤先突然就乐了,自己取下腰间钱袋往少年手里一丢,另只手放下酒杯,二?*恋绨愕匾患小;
少年眨巴眨巴眼,这才发现钱袋正在他二指间挑着。
带着微醺之意,吕凤先笑道:“想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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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叩头拜了师,吕凤先才问起他名姓。
“我姓陆,没名字,他们都叫我小陆!”
等知道了师父的名姓,小陆的眼睛更亮了。
“吕奉先?就是骑赤兔马的那个温侯吕奉先?”
吕凤先还是未成名的时候被人这么问过,这些年来,他的名气可比辕门射戟那位要响亮得多了。
所以他也没生气。
“不是那个奉,凤凰的凤。”
小陆拍起掌来。
“这个名字好!师父,我既是你的徒弟,名字自然也跟着你!”
吕凤先怔了怔:“你要叫陆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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