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调——甚至格调高到曲高和寡票房凄惨的电影。艾伯特导演的风格与之完全不同。
而这一回,老导演很有可能拿到他从未获得的丹青奖奖杯。
想到对自己的演技指导颇多的老导演,莫一笑的表情亮了亮:“那真是太好了!如果拿到的话,去艾伯特先生家里庆祝一下……对了,艾伯特夫人的小甜饼我可是十分想念。”
祁景言低笑:“你是去庆祝,还是去蹭好吃的去了?祝贺老导演还要麻烦夫人动手……”
“夫人喜欢我呀。”青年扬了扬头,表情可得意,“艾伯特导演想吃小甜饼夫人都不给做,就给我做。”
祁景言一巴掌拍在他脑袋瓜顶上,残忍地打破了他的妄想:“那只是因为怕分摄入过度岁身体不好。”
莫一笑哼哼了两声,忽然想起了什么,笑着的嘴角不自觉地抿起来一点,眼睛欲言又止地看向了男盆友。
“怎么了?”
祁景言看到青年表情变化,坐直了一点,温和地开口问。
“……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给艾伯特先生的概率很大。”
“嗯。”
“最佳男主角……”莫一笑喃喃说出了另一个奖项的名字,眼神有些担忧地看着祁景言,“景言你的希望就小了。”
一般来说,为了公平一点——通俗地说就是“有蛋糕要一起分”,就算一部电影再出色,也不会把所有它能得的奖项都给它,哪怕实力上够也不行,你拿了四五个,别家也都有一个吧?你一气儿拿了七八.九个算怎么回事?——当然,这种也不是没有,但一般都只拿一两个核心奖项(比如影帝或者影后或者最佳影片),其他的都是服装道具配乐剧本什么的这种“非核心奖项”。
纵观这十几二十年的各大奖项,能够把核心奖项几乎包圆的也只有一个《长庚》。但《长庚》是什么电影?说是现象级、万人空巷一点不为过,过去多少年了、电影行业又进一步发展了,它还牢牢占据着票房、观影人次等等记录的榜首,不让分毫。
《最后的绿洲》好不好?当然好,口碑票房双双飘红走高,但票房如果不出意外,也就是今年票房前五的水平。这对于一部文艺片来说实在是惊喜,但相比于《长庚》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了。
这种情况下,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拿到手的概率越高,基本上就意味着最佳男主角被《最后的绿洲》拿到的概率越低。
莫一笑还记得当时祁景言为了争取这部电影的角色,有多认真,为了达到导演的要求又有多辛苦。一遍一遍地磨砺,突破自我,“减去”原本成型的表演方式,忘记表演技巧,甚至不去思考怎么饰演这个角色,而是用灵魂沉浸到那个时代里去。
莫一笑看过男人的笔记本,厚厚的一本,全都是为了揣摩“亚历山大”。
而现在,虽然很为老导演高兴。可想到男人的努力和几乎可见的、落空的“最佳男主角”奖项,青年还是感到一丝心疼和酸涩。
这些话他没有说出来,但那双眼睛里的情绪祁景言读懂了。青年漂亮的深栗色眼瞳里透着心疼,目光担忧地落在男人脸上。
男人一时失笑,伸手把坐在边上的人拽进怀里:“笑笑,你啊……”
青年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脸埋在男人胸口的衣服里,整张脸陷在羊绒衫细细软软的毛里,鼻端是清冽好闻的松柏淡香,头顶被一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揉了揉,又是舒服又是狼狈。
“……干什么啊。”他有些艰难地偏了偏头,面前把鼻子和嘴从对方隔着衣服也能明显感受到的胸肌轮廓里挣脱出来,抱怨着。
“你是不是忘了,剧组报最佳男主角的时候报了两个人,我,还有你。”男人醇厚好听的声音带着丝丝笑意从头顶传来。
莫一笑呆了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是啊。”
“你怎么就想着担心我了呢?”
“你为这部戏花得心思那么多……”青年喃喃地说着,“我觉得你演得更好,更出色。”
祁景言看向他。
对方的精致到令人嫉妒造物主偏心的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真切和真诚。他是真真切切地认为祁景言更出色,也是真真切切地期盼着祁景言得奖——而明明,他自己也收获了如潮好评,明明不止一个影评人夸赞他“是整部电影水准的定海神针”、“让没有台词的片段也依旧紧抓观众的心”。可以说,他的表现毫不逊色于祁景言,即便后者因为多年积累的人气和权威地位更吸引眼球和关注,但撇开这些,只针对电影而言,他出色得令人惊艳。
男人无声地叹了口气,托着怀里人的下巴,让对方仰起头来,俯下去烙下一个暖融融的吻。
年轻人之间恋情正酣,很多时候亲吻都是星火燎原的,很快就会演变成贪婪的彼此唇舌交缠、恨不得把对方吞下去。但这一次却不然,而是格外温情和绵长。
莫一笑一开始还困惑于男人的那一声轻轻的叹息,但很快就在亲吻中大脑缺氧、眼神迷离,只能浑身发软地倚在男人身上,张开唇任由他勾缠吮吸。
亲到最后,莫一笑简直觉得呼吸进来的空气都不够了,两人唇分的时候青年目光直愣愣地喘了好半天气脑子才清醒过来,一脸懵乎乎的样子看着祁景言:“你干嘛突然亲我?”
“因为,我原本觉得自己已经足够爱你,但现在发现居然还可以再多爱你一点。”
祁景言在结束亲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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