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不久就要回燕京了。”
陆徵一愣:“为什么?”
“京中的探子来报,今上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好。”容禛并没有隐瞒陆徵,他只是提了提,陆徵就知道他的未尽之语。
“这几日,那位简侯爷的动作也大了些, 想来也是得到了同样的消息。”容禛并没有忌讳谈论简余,但看到陆徵担心的神情,不自觉地就觉得心口有点堵,哪怕明知这两人并无暧昧,也始终在意着。
“只怕这件事对他影响更大一些,他的功勋和身份都只会让陛下对他忌惮更深,尤其在这种时候,他若是应对不好,恐怕有性命之忧。”陆徵并没有注意到容禛的表情,而是皱着眉说道。
容禛轻笑一声,话中别有深意:“这可未必,他若是连这个都看不明白,当初就不会来北疆,他既然来了,必然是早就留好了退路。”
陆徵被容禛话中透露的东西给震住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来北疆是简余自己设计的结果?”
“显而易见。”
陆徵没有说话,他并不是不相信容禛的话,相反,他对此也是早有猜测。
陆徵早已不是刚刚来到大夏朝的普通学生了,在英国公府陆彻的悉心教导,自己外出为官的体验,以及容禛的言传身教,都在一点一点地改造他。如果是刚穿越的陆徵,或许会相信这是巧合,但现在的陆徵却并不这样认为了,只是哪怕自己有再多猜想,也比不上容禛的肯定。
陆徵并不愿意相信简余已经变了,当初那个和他在屋顶上聊天,坦言自己梦想的简余,那个外表冷漠内心柔软的简余,真的变成了如今这样一个不择手段、为权力汲汲营营的人了吗?
当初陆徵并没有赴约,固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容禛,但实则也是他害怕再见到现在的简余,他害怕他在这个时代的第一个朋友会变成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
容禛轻轻地弹了弹他的额头,将他从那些低落的情绪里惊醒,容禛无奈道:“还未得到教训吗?在我面前想别的男人我可是会吃醋的。”
想到容禛吃醋的反应,陆徵脸颊微红,生怕对方真的付诸行动,他忙低头看棋盘,嘟嘟囔囔:“也不放点水什么的……”
容禛轻笑一声,眼中担忧的情绪一闪而逝。
北疆节节胜利的战报传入了燕京,不仅仅是传到了永宁帝的御桌上,还有许许多多关注着北疆战事的勋贵官员府中。
如今是御前第一红人的大理寺卿的赵瑾赵大人手上自然也是有一份的。
幕僚见赵瑾没有说话,不由得道:“大人,如今这位忠勇侯立场难明,但以他这战功,不管哪一位将临大位,他在朝中的地位就不会低,我们是否要提前做些准备?”
赵瑾与简余相交的事情非常隐秘,并无他人知道。赵瑾并不奇怪幕僚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随手将战报放在书桌上,随口问道:“要作何准备?”
“在下听说这位简侯爷还未成亲,若能以婚姻拉拢自然是最好的。”
这主意现在这满燕京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打,幕僚自认为这个主意并不算错,哪想得到赵瑾却轻蔑一笑:“愚蠢。”
幕僚被这话给堵得满脸通红,却又不敢辩驳,只能低声道:“那依大人之见?”
赵瑾漫不经心地将茶杯微微倾斜,仍带着微微热气的茶水落在了那封军报上,在氤氲的水汽之中,那上面的字迹洇开在茶水里,渐渐消失无踪。茶水顺着桌面滑落,滴入了那昂贵的地毯之中。
幕僚忍不住大惊:“大人!”
“就这般去做。”
赵瑾将茶杯放在桌上,茶杯与杯盖相撞的清脆声音让那幕僚心口一跳,让他不由自主就信服了面前这名年轻人。
而在此时,书房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赵瑾眉头一皱,他向来最不喜欢有人在他办公时打扰,却不知是哪个不懂事的犯了忌。
门被轻轻地敲响,得到主人的许可后,负责守书房的近卫硬着头皮走了进来。
赵瑾冷声问:“外头是谁?”
近卫小心翼翼道:“是蝶夫人。”
蝶夫人是赵瑾身边最受宠的小妾,容貌娇艳可爱,往常赵瑾宠着她的时候,连正经夫人都要退避三舍。只是赵瑾最近不知怎么了,一反常态地开始专心公务,已经很久都没有去后院了,蝶夫人这才坐不住了,带了自己亲手炖的补品来书房想要见赵瑾一面。
若是旁人,近卫哪敢让她打扰了赵瑾谈lùn_gōng事,实在是蝶夫人受宠的程度他们都看得到,怕事后蝶夫人在赵瑾身旁吹枕边风,给自己穿小鞋,这才不得不通报一声。
谁知赵瑾却像是没听见这个名字一般,眉头都不皱一下:“你是第一天当差吗?擅闯书房按家规要如何处置?”
“可……那是蝶夫人……”近卫的声音越来越小。
“本官再说一遍,无论何人,都按家规处置。”
近卫被那冰冷的眼神激的一抖,反射性道:“是,属下遵命!”
“出去!”
门再一次被关上,外头很快传来女子不可置信的惊呼,随后就是被捂住嘴拖走的声音。
赵瑾仿佛像没有听见一般,对那幕僚道:“刚刚说到哪儿了?”
赵瑾从前也算是这燕京城里的一大纨绔,身边围绕着的都是些溜须拍马或者与他有共同爱好的人,直到他成为大理寺卿,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直接将那些小人给逐出了赵家的门第,反而提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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