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演员,大家都是笑脸相迎。有个上了点年纪的灯光师傅还上前拍了拍苏哲的肩膀,夸他不错,没有那些年轻演员的臭架子。仿佛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苏哲的心情更加舒畅。
打了一圈的招呼,最后苏哲迎着准点到来的高导演,主动上前握手寒暄了几句,转过身刚想落座,顿感整个大厅安静了下来。感受着这股完全凌驾于导演之上的强大气场,苏哲根本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谁来了。
脑子里没多寻思,就着一早晨的热乎劲儿,苏哲直接大跨步迎了上去,先是一个九十度的标准鞠躬,然后左手托着右手伸了出去,“您好,我是苏焕,很高兴能有机会跟您共事,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嘀嗒,嘀嗒,两秒钟过去了,伸出去的手还是空空的,苏哲略带疑惑的微微抬起头,这一望恰好和边秋的眼睛对上,人还是昨天的那个人,衣服没变,头发没变,连胡茬也没变,可这么近的距离望过去,才发现那张隐藏在随意与不羁下的脸孔,完全让他这个靠脸吃饭的偶像自惭形秽。
可是,这分明不是研究人家五官的好时机,因为随着时间的拉长,苏哲感到四周空气的温度似乎也在渐渐减低。一切好像瞬间凝结了一般,面前的边秋宛如一尊石像般静静矗立,而身后的所有人都掐住呼吸一般把整个大厅变得比安静还安静。
郝恬手里攥着直接从被窝里拖出来的关佑,飞奔着下楼,一看到这犹如定格画片一般的景象,直接泻了气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这下死翘翘了。”
苏哲不知道他和周围的布景一起暂停了多久,只知道当终于有人开口打破沉寂的时候,自己的衣领早已被汗浸湿了。
说话的是高导演,语气中饱含着故作自然的尴尬,“苏焕啊,那个,一会儿开完会,你去找下造型组的小刘,头发,头发要染回来。” 一边说还一边动作僵硬的拨着自己的头发。
之后的碰头会说了什么,苏哲一句也没听清,当他的脑子恢复正常运转的时候,镜子里的他已经变成了黑发的板寸造型。
“苏焕哥哥,你说呢?”
“啊,你刚才说什么?”
“我们在商量怎么跟秋神道歉……”
“道歉?!”这两个字的发音根本就是暴躁版苏哲的启动开关,“凭什么给他道歉,他是影帝,是牛叉,是了不起,但他就算再厉害也用不着摆那么大的架子呀!都说劳动不分贵贱,国家主席见到环卫工人还主动握手呢,他那么晾着我是几个意思呀?他都国际巨星了,犯得着在我这个无名小卒这里找优越感么?……”
苏哲就是这样,别看平时耍起帅来惜字如金,可谁要是真的惹了他,那冲动的小脾气一上来,简直文思如泉涌,一开口就能千八百字不打顿。
以往这种时候,关佑和郝恬的角色就是帮腔作势,一捧一和,不把那倒霉孩子说得爹娘都嫌弃,那是根本停不下来。可是今天,这两个人却蹲在左右仿佛吃了哑巴药。
“你俩咋啦?”没了两个小和声,苏哲明显感觉气氛不足。
郝恬乘着这个空,递上了一杯水,“苏焕哥哥,你先喝杯水,消消气,这事都怪我,要是我早点告诉你,就不会让你……”
“分明是那个边秋目中无人,关你什么……”看着郝恬饱含歉意地大眼睛,苏哲的理性终于一点点的归位,“他不会是……”
只见郝恬的脑袋重重的点了两下,“他从不参与商演,从不接受采访,从不合影,从不签名,从不和工作人员打招呼。”
从不!怪不得原本都会互相热络问候的工作人员,没有一个上前,因为就算是新手中的新手,也都知道这些关于边秋的常识。所以这哪里是人家故意让他下不来台,分明是他自己往枪口上撞么。
“哥,那咱还去道歉不?”关佑对着苏哲已经有点扭曲的脸,直接提起了这不开的一壶。
“去!”这一声答透着雄浑的悲壮,紧接着又换上了泄气的腔调,“不过这次丢人丢得有点大,先让我缓两天。”
☆、nnd这才叫演技
苏哲的这一缓,当真整整两天没有出门。在关佑看来,他这两天都在认真地研究剧本,可只有苏哲知道,他手中那本好似字典一样的厚厚剧本,是在他每每回想起那天的丢人情景,内心窘迫到无法清醒面对时,用来拍晕自己的。
就在苏哲想尽办法依然无法疏解那种丢人到想死的纠结情感之时,一旁挂断电话的关佑给出了一条早死早超生的出路,洗干净脖子,咱们向着第一场戏开路。
这一场戏是在镇上的一个派出所取景,苏哲只有两个镜头,一个是他扮演的小刑警徐简跟领导提出辞职,领导交给他押送边秋饰演的要犯刘东强的最后任务。另一个就是徐简和刘东强在警局里的第一次见面。
剧情简单,总共只有三句台词,可坐在前往拍摄地点的车上,苏哲的心一刻也没有放松,因为他知道,就在他即将到达的地方,他又会见到边秋。
这边一下车,苏哲立刻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射来的炙热目光,这关注度仿佛回到了刚出道那会儿的人气鼎盛期。只是苏哲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看着一左一右跟在身后的关佑和郝恬,苏哲恨不得让两人拿块布把自己罩起来。
好不容易找了个人员稀疏的地方坐下,苏哲抖了抖压在身上的无形铅块,低声问道,“我脑门上写着‘我是二缺’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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