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想象的还要虚弱。
霍熙转过身后,也被突然消瘦的边秋吓了一跳,但是转瞬之后,他的脸上就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别碰他,我欠你的,我把命还给你。”边秋的声音参杂着喘息,刚才阻止霍熙的举动显然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哼,把命还给我?眼下这情形,如果我没有猜错,就算我一动不动的看着,你这条不值钱的命好像也撑不了多久。”霍熙甩了甩微微发麻的右手,脸上扯出一抹癫狂的笑容,眼前这两个他生命中最憎恨的男人,统统失去了还击的能力,这简直就是老天爷打包送给他的一份豪礼。“我刚刚做了一个愉快的决定,我不光要在当着你的面上他,我还要当他的面先修理修理你,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他的心硬,还是你的命硬!”
☆、镇定剂的副作用是幻觉?
霍熙的实验性命题显然需要一个相对漫长的验证过程,而无论是躺在床上的那个,还是站在床边的那个,都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摊着两只手静静等着一切发生。所以当霍熙举着拳头扑过来,二人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当然就像霍熙认为的,以二人目前的状况,即便是合力也奈何不了他,但是事实证明,就算虚弱得只剩下抬起手的力气,也足够化解这场危机。
边秋用他枯瘦的手指利落的拔掉了心电监护仪的导联线,而苏哲则抡起他还有些麻木的胳膊一掌拍在了护士铃上。
随着零碎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病房内的气氛急转直下,霍熙原本的张狂得意也开始扭曲变形。
“你以为你保得住他?这都是你教我的,要是他注定不是我的,我就不该让他活!”拖着嘶哑惨烈的尾音,霍熙红着眼从怀中掏出了他的万宝龙钢笔,然后以野兽的姿态朝着病床扑了过去。
所有的一切几乎都在同一时间发生,值班护士开灯后发出的尖锐喊叫声,活动病床的轮部在剧烈撞击下发出的吱扭声,以及心脏的部位细物刺穿身体的一声闷响。日月颠倒,天地旋转,所有嘈杂都在下一刻化为寂静,眼前最后的画面是边秋近在咫尺的脸,他双唇的开阖好像是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苏哲再次睁开眼时,病房里好像他割腕醒来那次一样围满了人,没有开口,他的第一个动作是在被子下攥了一下拳头,然后紧接着抬手摸向自己的胸口。可除了监护仪的电极贴片,别说包扎与伤口,那里根本连个蚊子块都没有。
看着所有人一脸关切下隐藏的忧心忡忡,苏哲哼着笑先声夺人,“好歹我也演了七年戏,你们这点演技,算不算关公面前耍大刀呀?让我来猜一猜,你们是不是准备告诉我,无论我记得什么,那些都是药物引起的幻觉?霍熙没来过,边秋也没来过,就像我胸口根本没有被扎穿一样,所有这一切都是我荒唐的梦?我告诉你们,我不信!”
“哥,你冷静点,你的药物反应有点大,等医生给你换了新的药,你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药物反应有点大?换新药?让我来给那帮狗屁医生提个好建议,直接给我开两箱镇定剂,我也不用他们浪费针头给我打,我就坐在这,当着你们所有人的面一支支喝下去,喝完我就真的不难受了。”
“哥,你别这样,当初那么难,咱们不也都挺过来了吗,这世上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当初?当初我以为边秋是怪我太不争气才走的,我特么要是一早知道他跟个破风筝似的断成好几节躺在公路桥下面,我早活不下去啦。你们都别想骗我,我知道自己昨天看到了什么,他那副样子,还能有再一个七年吗?在这种日子恨不得都得掐秒过的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你们还要拦我干什么?你们怕我受不了?怕我没法看着他死?我是受不了,那你们也得让我看呀!”
苏哲说着,用双手在床沿上费力一撑,伴着一声巨响扑倒在地上。满身的导联线拉着监护仪晃动了一下,继而纷纷脱离。埋在手背上的针头也在巨大的力道下拉着一条血线飞了出去。
盯着那个用双臂吃力的在地上爬行的身体,所有人都失去了上前阻止的勇气。苏哲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向哪里,在他眼中,就连那扇房门也显得遥不可及。力竭的翻身躺在地面上,脸上的痛苦表情早已和泪水混为一团,一面费力的喘息,一面断续的重复着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你们,告诉我他现在到底在哪?”
☆、重要的是
在苏哲的撕声哀嚎中,一双皮鞋出现在了病房的门口,将视线渐渐向上拉,当看到安茉莉冷若冰霜的脸孔,苏哲眼中再度泪花翻涌。
“你先答应我,绝对不会再寻短见,我再带你去见他。”
面对安茉莉的条件,苏哲颤抖的双唇再说不出半个字,只得闭上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着轮椅的缓慢移动,透过icu的玻璃窗,病床上一具插满管子的瘦削身躯出现在苏哲蒙着水汽的视线里。单手搭在玻璃上,痴痴的看了半天,苏哲才转过头,对着安茉莉问了一句,“他疼么?”
安茉莉轻轻的摇了摇头,因为药物的精确控制,此刻的边秋应该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但医学显然还没有先进到可以如此自如的关闭心痛。坐在icu的走廊里,安茉莉再次向已然失魂落魄的苏哲平静的讲述起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
“我想你应该已经察觉到,所有这一切都始于我哥在飞机上的那次昏迷。其实刚拿到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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