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想亲手杀了他?”夏飞绝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他弄不清王良琊对谢孤棠的态度。
“哈哈,我若说我想亲手杀了他,难道夏宫主就会将他拱手让与我?”
“你当我是傻子吗?”狭长凤眸里溢出厉色,他狠狠盯着王良琊道:“不要跟我玩这种花招,到时候你若带着他远走高飞,我去哪里找你们?”
“江南一带已是九墨曜掌控之下,水路不通,陆路难行,你还有何好担心的?”
“不不不,我就要他在我眼皮底下!”他闭着眸子,任性地摇头道:“这些年我处心积虑就是要报复谢孤棠,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这一点我不能让。”
“你要报复,说明你还在乎。”
“难道你就不在乎了?”夏飞绝反唇相讥,“你为他做得事,他何时领过情?不值得,这种人不值得你如此。”
“不,我确实在乎他的生死,但我更担心山河图的安危,若是此物再现人间必将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再说朝廷与武林势不两立,若是因此引来灾难,苦得是黎民百姓。”
“呵呵,纨绔子弟杏花侯竟然是个心系天下的大人物?”他故意挑衅道:“据说你的父亲和兄长都是被人陷害而死?”
说到王良琊痛处,再镇定的人都承受不住,握着酒杯的手颤抖起来,没有拿稳,“叮“一声,青花色瓷杯四分五裂。
是谁的声音在远处久久回荡——“我王家一门忠烈——”。
我王家一门忠烈,忠心不二,何以至此?
作者有话要说:
☆、隐瞒
滂沱大雨下了整整一夜,风声雨声久久回荡。
翌日清晨,王良琊梳洗完毕来到内厅,夏飞绝正好整以暇地等着他,谢孤棠被送到一处与世隔绝的山洞之中,三日之后,夏飞绝将过去演一场好戏,套出谢孤棠心底的秘密。
“我帮了你,究竟有何好处?”夏飞绝轻轻抬眸,长睫扫过脸颊,投映出扇形阴影,翠色长衫如绿竹轻拂。
“夏宫主想要的莫过于谢孤棠的绝望,一旦他将你错认成冯亦了,以后如何伤他害他都由你决定……岂不痛快?”
“我痛快了,你岂不是会非常不痛快?你这些年拼死保护的七皇子…你忍心他被我所伤?”
“他对我不仁,我何必对他有义?
“哈哈哈,不要骗我了,一旦我套出了话,你必定会想方设法的救出谢孤棠,为了让你没法这么干,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王良琊挑眉轻笑:“下毒是吗?九墨曜奇毒世上无人能解。”
“哈哈,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老实说,这些年,我越来越佩服你了。”夏飞绝不喝酒,改喝茶,茶香袅袅,氤氲一世,他的双眸浸在朦胧的雾气中,似也染上一层岁月风霜。
“哦?此话怎讲?”王良琊不喜欢卖关子。
“九墨曜……真的,真的不是一个人待的地方。”夏飞绝说的时候,手上青筋暴跳,他想起那些过往的苦难,根本承受不住,他知道,王良琊受的苦还要比他多一倍。
二人相对无言,这一切事都因谢孤棠而起,背后又有朝廷势力的推波助澜,人命如蝼蚁,无论是矜贵的杏花侯还是烂泥一滩的夏小雨,其实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三日后,无名深谷。
墨衣人缓缓睁开眸子,刺眼的光线从天井的缝隙穿透进来,血腥恶臭令他忍不住反胃,“咳咳咳”他挣扎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衣冠不整,身上穿得衣饰惊了他一大跳——那是十年前他最喜爱的装束,一丝一毫的细节都未改变。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我在哪里?
空旷的山谷,风声呜咽,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座孤岛,一模一样的山谷。
他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无助,浑身的伤口与刺痛在提醒他,他受伤了,伤得很重,他甚至觉得自己昏昏欲睡,浑身无力,快要死去。
眼前的景象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瘫软在大石上又不屑痛苦呼号,他就那么躺着,回忆四分五裂地窜入五脏六腑。
干渴的感觉越来越重,水,一滴水也没有,他好渴,他趴在地上匍匐前行,还好此地空无一人,不然他绝对不会这样,下贱的像狗一样,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折辱自己?
就在他绝望得快要晕厥之即,一个翠色的人影由远及近,似沙漠中的绿洲一般,那人一言不发,伸出手,用锋利地小刀割裂左手臂,涓涓血流滴入谢孤棠的口中。
血,水?早已分不清楚,这是人血,可也好歹解决了燃眉之急,他终于拾起一点力气抬头看了看来者,薄唇却如被寒冰冻住,不敢言语。
“亦,亦了——”他吞吞吐吐,生怕那人对其不满意,翠色衣衫的人面色苍白,唇色乌青,宛若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十年前,冯亦了就是这样救了他,他记得清清楚楚,但是直到最后他也没有亲眼见到冯亦了的尸体,他在荒山雨夜破庙之中选中夏小雨难道也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吗?是因为冯亦了的影子萦绕心间,十几年不肯离去吗?
“亦了——“他幽然一叹,忍不住握紧他的手。那只手如被岁月冻住了一般,冷得不像话,有些刺骨,这勾起了谢孤棠的十足内疚——他,都是他,是他负了冯亦了这么些年。
冯亦了是他和王良琊都不想触及的伤口,又或者,在他心中,王良琊怎么可能比得上冯亦了。
但是他始终不明白,在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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