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蝴蝶骨一颤一颤的。方才jīng_yè被他咽下去大半,还有一小半顺着嘴角流下来,混合着唾液在月光下格外显眼。他浓长的睫毛也似乎也打湿了,看上去很迷离。
而且yín_dàng。
周成暮伸手掀开凤潼的xiè_yī下摆,摸到他垂软的下身,又气又心疼,道:“你这是何苦来!”
凤潼安静坐着,没有说话。
凤潼,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前程
周成暮有个江湖上认识的朋友,名叫屈鸿风的,最是有些智计。他因在家乡得罪了当地世家,避出来投在周成暮幕下作个军师。虽是有上下级关系,两人意气相投,平日里都是朋友相称,无话不说的。这日周成暮叫了屈鸿风上酒楼,点了好些酒菜。屈鸿风瞧他一句也不言语,也不吃菜,光是低头喝闷酒,心里便有点焦急。眼看周成暮一气喝了十几碗,还要再喝,屈鸿风忍不住拦住了,道:“阿弥陀佛!我的将军,数日不见你要成仙了不成!”
“我能成个什么仙?”周成暮反问。
“成酒仙啊。”屈鸿风见他口齿还清楚,反应也快,放心了些,方循循道:“我前些日子见你,那样地春风得意。现在是遇到什么事儿了,竟沦落到借酒浇愁的地步?快说来与哥哥听听。我在京城闲了这些时日,正缺解闷的材料呢。”
周成暮“呸”了一口,骂道:“我两个亲哥哥在外边做父母官,哪里又来的便宜哥哥!”
虽说是这样,酒精作用下周成暮还是忍不住把心事和盘托出了。战场上他决断果决,情场上却是迷惘。 他最烦扰的是凤潼的心里,他到底是什么分量。理智上他知道,对凤潼而言他几个月前还是陌路人,情感上到底不乐意自个不是头一份的。他没那么大度,却也没狭隘到和死人争宠。颠三倒四的,总容易把和凤潼那点子理不清的干系说明白了。
屈鸿风听完了后静了半晌。周成暮催促道:“你平时那么有主意的,现在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了?”
屈鸿风心想我连媳妇都没有半个,哪里有开解你的话。何况还有一层,周成暮的话应了现在京城流传的一些流言。情情爱爱的虽然是小事,周家小夫妻牵扯的又不是单纯的情爱了,少不得要谨慎些说话。
于是他嘻嘻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种芝麻大的小事。我且问你,那让你烦扰的赵司马现在哪里?”
周成暮一怔,道:“死了。”
“那,前一任的夏侯丞相呢?”
“也死了。”周成暮慢慢咂摸出来味儿来:“你是想说……”
“正是如此。他二人因何失了佳人?无非是没了性命,失了权势。要是赵司马没卷入岑山案,要是夏侯丞相没巡河遇刺,如今哪有你的位置。”屈鸿风看周成暮的神色有些变化,心知这些话有点子效果了,便再接再厉道:“只要你有命活着,功业在手,凭他心里有十个司马,也跑不到别的地方去。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他和赵司马好了几年,有点情分是应该的。他要是和你好上几十年,心里哪里还有别人!”
其实感情哪里能用时间来算,世上分房一辈子的夫妻多得是。周成暮隐约觉得这话逻辑有点不对,细细想了想又好像没啥毛病,也就将信将疑了去。半晌,他道:“你说得有些道理。我也不应该一叶障目了。古人道‘成家立业’,我既已成家,也该成就一番事业方不辜负了如此贤妻。”
“你这样想,再好不过。”
勉强糊弄了周成暮,屈鸿风终于呼出了一口气。他拨动筷子,慢慢夹起桌上的菜吃起来。
周成暮凝神思索了一会,道:”吏部的调令应当最迟年前下来。皇上虽然看重我们,京城十二卫势力错综,恐怕吐不出咱们的位置。依我看,还是得打发到地方上。年关将至,北方的草也枯了,河也冻了。今年陛下亲政,大刀阔斧减少了给他们的赏赐;又因前些日子捉到的奸细,通商也严格限制了。这个冬天,恐怕有点闹腾的。若是去外地驻兵,也该早准备了。”
说到正事,屈鸿风也严肃起来:“我也想着这个。 具体没定哪个地方,也做不了太多事。他压低了声音,对周成暮说:“咱们皇上心是好的,做事有点急了。之前南方涝害,作乱的暴民将将压了下去。若是夏侯春在世,必定要安抚北边的……”
周成暮想到南宫穆那夜的情状,略微皱了皱眉。
一个踌躇满志的皇帝,一个急于求成的皇帝,一个情绪外露的皇帝 。先皇无道,外戚猖狂,南宫穆在乾明宫变中被赵泽和推上皇位。在他幼年懵懂时,朝政由赵泽和包揽;明理懂事后,面临着夏侯春的挟制。苦难没有将他磨砺为一把宝剑,也许他是优秀勤政的,但是对于一个乱世的皇帝来说,这还远远不够。
周成暮道:“别说这个了。”
屈鸿风自知失言,干了一碗酒。
一时两人都没声音,包间安静了下来。小窗儿没关得严,街上的热闹声音传进来。中京中京,天下中心。世上再没有这样繁华的城池,顶级权力的交锋就在这里。
过了会儿,屈鸿风挤眉弄眼地对周成暮说:“我赤条条的一个光棍,没有家小,去哪里都使得。你才娶了娇妻,这也舍得?”
周成暮淡然小酌了一口,方道:“我早就想好了,我去哪里,都带着我家凤潼去。外头势必比中京苦些,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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