峥云的时候,他就知道:两个人以后不会一起过日子。就算他曾经抱过些微不切实际的幻想,在张峥云留下一张仅写着“再见”两字的字条离开后,也彻底烟消云散了。但他仍旧是他最爱的人,最尊重的人,是他的理想,他的高山。他爱他,不能忍受他为别人痛苦。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手□张峥云的头发,问他:“想要么?”
张峥云无所谓。他点点头:“我还使不大上劲。”
“没关系,我来做。”
于是张峥云躺到开着地热的地板上,享受丁零一系列的服务。丁零双手撑着地板,在他身上缓慢坐下时,他仿佛看到他光洁的后背上生出黑暗的翅膀,翕合间,染血的羽毛纷然落下。他摇晃得越激烈,羽毛落得越汹涌。他们仿佛在有血盆大口的恶兽看守的末日陵园里□。舍生忘死。
他们一起来到□。然后丁零像棵被雷劈倒的树,落在他胸口。他脸上满是泪,泣不成声。
张峥云感到自己的东西正从他身体里滑出来,不由叹了口气。他一边搂住他温柔亲吻,一边问他:“你又哭什么?”他的声音,温暖而干燥。
丁零抬起汗湿得恰到好处的脸,幽怨地看着他。他说:“我不知道,我可能被你传染了。”
张峥云又亲了亲他红艳艳的唇,依稀尝到了胡萝卜和优酪乳的味道。张峥云心想:“真是活生生的。”
这晚,他们像动物一样四肢交缠,在地板上躺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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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如有段日子没见丁零了,他意识到丁零有点故意躲避自己,可能上次做得有些过分了。好不容易丁零答应出来一起吃顿午饭,他特意包了翔凤斋,讨他欢喜。
翔凤斋是仿明清风格的院落,青砖小瓦马头墙,回廊窗。院落里,散布了皇城味十足的汉白玉雕和石雕。供应的,偏偏又是法式大餐。
丁零最爱这种不中不西不伦不类的风格。他自己穿衣也如此,黑色紧身衬衫下面配了条黑色吊裆哈伦裤,随便往哪儿一坐,就是刚从时尚杂志上走出来,睥睨潮流的模样。
他点了牛尾汤、沙拉、鳕鱼和鱼子鹅肝蒸蛋。每份都只有喂鸽子似的几口,可他连这几口也吃不完。就鱼子鹅肝蒸蛋做得好玩:蛋杯中放了大半个被挖空的鸡蛋壳,里面填了鹅肝蒸蛋,自己拌鱼子酱吃。丁零拌了半天,吃了两、三口,就照例推给刘宏如了。
刘宏如来者不拒。
丁零用眼角余光看他,觉得他发胖了,身体裹在中山装里,把衣服绷成一段段的。他脸上皮肤也松了不少。
刘宏如近来心事很重,但进来后,就不断说着趣闻,逗丁零开心。丁零却不怎么开心。
刘宏如也注意到了。他起先想假装不知,糊弄过去,但丁零连掩饰都马马虎虎,板着张面孔,一丝笑意也无,他就装不下去了。他把叉子往盘子上一放,身体向后一仰,笑问他:“你是怎么了?”
丁零低着头,对桌上大半盆牛尾汤看了半天,忽然抬头说:“我看,我们算了吧。”
刘宏如一愣,吃惊地看着他。丁零自己也一脸惊讶,没料到这句话原来这么简单就能出口。出口后,他心里一阵轻松,仿佛卸掉了个大包袱。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背脊。
刘宏如似乎受到很大打击,但仍努力维持风度。他淡淡地说:“我哪里不好么?你说,我改。”
丁零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厌倦了我们现在的关系。都好几年了,我想,你也该玩腻了。”
刘宏如嘴角猛地抽动了一下,他似要站起,又逼自己坐下,恨恨不已地看着丁零。他说:“其实,是因为张峥云吧?”
丁零紧盯着他,说:“你什么意思?你调查我?”
刘宏如拿起桌上白葡萄酒喝了一口,想安定下自己的情绪,但嘴唇沾湿后,他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他一甩手,将杯子摔了出去,人也随即站起,抓着丁零胳膊,将他抵在落地长窗上。丁零出其不意,又挣不过他,惊呼了一声。
刘宏如眼睛充血,气得不行,他吼说:“不错,我就是调查你了,怎么样?我掐着你拍完一部戏,在家休息,努力调整我的作息时间,一次又一次找你,你次次拒绝。我能不担心吗?我查了就是查了。我自己有妻有子,我也不会约束你交朋友。这些年都是这样。你倒说说: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以为你现在翅膀硬了,说分手就能分手了?”
丁零很怕别人对他采用暴力,尤其刘宏如向来那么温顺。但他今天也不知怎么,豁出去了,大着胆子说:“这种事,两情相愿。一方不愿意了,就只能散。”
刘宏如被他的无情气得整个心脏都绞缩起来。一低头,又在他脖子上,看到几枚鲜明的吻痕。
当他明白过来时,他的拳头已经如雨点般招呼到丁零身上了。
丁零吓得大喊大叫,身体像被卷进了一场暴风雨,不由自主被刘宏如压倒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丁零的叫声把外面守卫的武警引了进来。刘宏如听到开门声,头也不回地说:“出去!”武警们立刻退出。
刘宏如坐在丁零肚子上,恶狠狠看着他。
丁零是真的怕了,后悔了。他想:“他要是打死我怎么办?他要是真打死我怎么办?”刘宏如突然又发疯一样抽了他几记,俯身咬他的脖子。他拼命求饶,收回前言,但刘宏如像是铁了心要撕碎他,一个劲在他身上咬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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