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让赵修难堪。想起以前那种每天被柳安居闹得鸡飞狗跳的生活,赵修就时常忍不住笑出声。
冒着热气的羊肉锅被端到两人面前,赵修高兴地拿起一双筷子,准备品尝一块滚烫的羊肉。
“好香啊!”
这句由衷的感慨并非出自赵修或者柳安居,而是不请自来突然坐到赵修对面的陌生少年。
“早知道我也要这道菜了,看起来真不错!”
少年双手支着脑袋旁若无人地说道。自从坐在这里,少年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赵修,看得他浑身不舒服,伸向羊肉锅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我认识他吗,还是,想吃羊肉锅?
赵修只是呆呆地看着少年,不知该作何反应。
“熟人吗?”
柳安居试探似的问赵修,赵修连忙摇了摇头。
“啊?”
少年突然大叫起来,好像很受打击,失望地趴在了桌上。赵修仔细搜寻自己的记忆,还是对这少年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少年大
概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娇小,皮肤白皙得好像透明一样。浓密的长睫毛覆在一双杏眼之上,鲜红的小巧嘴唇形状美好,总之是一个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少年。这样一个人赵修如果真的见过一定会有印象才对。这个人八成是认错人了吧?
“不认识我了吗,树生哥?”
少年抬起头泫然欲泣地望着赵修。但是“树生哥”又是谁啊?赵修可是连听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什么树生哥,也从来都没见过你。”
赵修放下心来,想要从锅里夹一块羊肉,可是伸过头去一看,锅里的羊肉竟然已经没了大半。再看柳安居这家伙正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赵修瞪了柳安居一眼,柳安居却挑衅似的回瞪他,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既然只是认错人,只要解释清楚就没事了。赵修毫不在意对方的存在,趁着柳安居没把所有的羊肉吃光时赶快动起筷子来。
可是少年却一点都不放弃,还在不依不饶地对着赵修叫“树生哥”,一定要赵修想起他来。
“我说我不是树生就不是树生,本人姓赵名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树生的。而且我说了吧,我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在纠缠不休了!”
好不容易柳安居不再烦他,现在又来个认错人的不停纠缠,赵修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今生要惹这么多麻烦。怎么说对方都不明白,赵修的语气也不经意地有些重了。
少年听了以后沉默地垂下了脑袋,不一会儿,竟然趴伏在醉香楼的桌子上大哭起来,惹得周围人频频注目。
“树生哥你有了新朋友就不要我了吗?当初明明说好了随时都可以来找你的,现在居然说不认识我,太过分了!”
少年一边哭着一边指责赵修,声音之大整个一楼都听得见。即使不想听,赵修也知道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店小二“大门牙”,一直不怀好意地看着这边。在这种小地方即使是针尖大小的事也能传得沸沸扬扬,如果再被这少年闹下去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到时候赵修恐怕就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可是我真的不是你的树生哥啊!”
赵修也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
“我有证据!”少年突然停止了哭泣,义正言辞起来,“我随身带着树生哥的画像,只要一看就知道了,跟你一模一样。”
“那你就拿出来啊!”
赵修非常肯定自己连见都没见过少年,这世界上也不会有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所以他根本不害怕少年的证据。这就是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吧?
少年不服
气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画卷,只看卷轴也知道是很贵的高级货。赵修不禁开始怀疑起这少年的来历,看他衣着光鲜,所用的都是这县城买不到的好东西,应该是外县的大户人家的小孩。可是他举止随便,就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讲,还在这种地方毫不在意地说出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来,根本不具备大户人家孩子应有的教养。即使是刘公子那样的人才,还知道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和人拼桌呢!
“看吧!”
少年“唰”的一声拉开了卷轴,一脸“这回没话说了吧”的表情瞪着赵修。
“这是啥呀!”
看到所谓的树生哥的画像,赵修忍不住咧开了嘴感慨一句。整幅画就是一个大圈圈里在眼睛和嘴的位置画了两个小圈圈,赵修看了半天才勉强看出这是一张人的脸。
“是你的画像啊!我可是画了好久呢,你看,这是树生哥的脸,这是树生哥的眼睛,这是树生哥的嘴,无论怎么看都跟树生哥一模一样吧!”
少年理直气壮地指着画上的圈圈说。不知什么时候,醉香楼里的人都聚集到了赵修身后凑热闹,看到这种情况当然乐不可支,就连一直埋头苦干的柳安居都擦干净了嘴上的油,坐到他旁边吃吃地笑了起来。
“哪里像我啊!这你说是谁都可以啊!”
赵修急得脸红脖子粗地大叫起来。画几个圈圈就说是他,他怎么也没办法接受。兴致勃勃地出来吃顿饭居然遇上这种事,今天莫非是他的佛灭日吗?
“怎么不像?事到如今树生哥你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了!”
少年把画往桌上一撂,气鼓鼓地做了下来,抱着胳膊死死地瞪着赵修,好像赵修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可是就在这个关头,后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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