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许承总以为自己什么都敢说敢做,事实上,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是如此被动而胆小。如果陈逸生听他的,或许他们三五年都只能偷偷摸摸地在一起。
而这个男人和他不一样,一旦决定了要什么,便任何机会也不放过。
陈逸生给他三年的时间释怀当年的事情,现在他才明白,对对方而言那是多漫长的忍耐,放了对方多少的耐心,因为陈逸生真的很喜欢他,所以才未紧逼他。
回首过去种种,许多往事与许承记忆中已不尽相同,当心境改变,当他站在更多的角度剖开往事的外衣,承受着好友关系被割裂的痛苦、被难以释怀的枷锁束缚的又何止他自己。他难受,所以陈逸生也难受。他并不勇敢,所以陈逸生拥有两个人的勇敢。
“毕竟你俩都是男人,很多家庭恐怕还不怎么能接受这种事。”许承的父亲打断了儿子的思绪。
陈逸生自然平静地点点头。
许利景又说:“但不管怎么说,能遇到相爱的人也比孤身一人好。”
许承没想到他父亲竟然会这么说,之前就有些忐忑的心跳变得更为紊乱,吃惊地微瞪双眼,陈逸生已笑着接口道:“可不是,和他在一起之后,我的整个世界都变得不再一样。那种感觉没法用言语表达。”
“的确,遇到对的人会改变全世界,我遇到你伯母之后就懂了。”许承的父亲笑起来。
“你一个老头子和年轻人比什么呢!”许承的母亲瞪了他父亲一眼。
连洛昊也跟着贱笑:“恋爱的味道谁尝了谁才知道。”
父母的反应完全出乎许承的意料,尤其是他母亲,他母亲是非常传统的女人,他记得自己八九岁时,有一天他母亲看着新闻,突然惊讶地叫道:“男人和男人都能结婚了啊?!”
不知为何许承一直记得那一日皱着眉头、不怎么理解那种事的母亲,他也记得自己从她的神色里看出的一丝排斥、厌恶。
那一年,同x_i,ng婚姻合法化。
这么多年来,也许因为没能忘记那一天的缘故,许承一直认为那种事是错的,是哪怕被法律允许也是不能见光甚至不该支持的。
但时间在流逝,一切都在改变,二十来年过去,或许他母亲对同x_i,ng婚姻的看法早就改变,也许许许多多的事情早已经不再是根深蒂固中的样子。而他却不知自己究竟为何依旧被束缚在荆棘中,不愿放开自己去接受全然不同的新的天空。
或许那是他胆小的自我保护,以为守着不变就不会出错,不会受伤。他竟是如此的愚蠢愚昧。
酒足饭饱,洛昊开口告辞许家人,表示他和陈逸生先回酒店。
许承给了陈逸生一个眼神而后站起来:“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刚转身,陈逸生也站了起来:“我也去一下,昊少稍等我一会儿。”
两人前后脚进了洗手间,陈逸生一跨进去便随手关上了门,在许承耳后问:“今晚吃得好吗?”
许承转过身,明亮宽大的镜子照着两人,璀璨的灯光下,青年不冷不热地盯着陈逸生:“你要跟我说的就是问我有没有吃好?”
陈逸生一下笑了:“当然不是。”他弯下腰,偏头,轻轻地在许承俊美的脸上亲了一下。
“生气了?别气,嗯?”
他用手抚摸了一下许承打理得十分整齐有j-i,ng神的头发,双唇轻移,突然又在青年唇上啄了一口:“你知道我这么做的原因,所以我不想解释。”
许承心说你倒是解释以及求饶一下。他站着不动,也不回应陈逸生,像国王似的,陈逸生越发笑得开心,索x_i,ng伸手抱住了他,张嘴用舌尖挑开他的双唇与贝齿,加深了亲吻。
亲了几秒正缠绵悱恻,许承却在气氛正好的当口突然推开了陈逸生。两人唇舌剥离,一丝透明银线断裂在空气里,陈逸生意犹未尽心有不甘地舔舔嘴唇,望着不主动开口的许承,半晌道:“你看到你父母的态度了,他们和你预想的不太一样吧。”
许承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却正好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绯红如霞,眼中水光潋滟,双唇也尽是水光,随着呼吸而微微动着,竟是说不出的……qíng_sè。
他条件反s,he地移开眼神,却又看到镜中凝望着自己的陈逸生,陈逸生靠近他,走了两步便将他逼在了洗手台与高大的身躯之间。
“你愿意什么时候公开我都尊重你,但你要知道,并不是一味的躲着、瞒着才是最佳选择。”陈逸生重新揽住许承的腰,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一直都和你在一起,你再也不用一个人承担所有事,别忘了这一点。”
第五十四章
一周后,春节到了。大年初二这天,陆予斐一大早便带着添添来许家拜年,加上从外地回来的许诺姑姑一大家人,满是暖气的房子里好不热闹。
下午家里凑了两桌麻将,添添也有了自己的同龄玩伴,由保姆看着到院里玩去了。
别人打麻将打得兴高采烈时,许诺把陆予斐偷偷地拖进了房间。
陆予斐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坏笑被许诺推倒在床沿坐着,还以为小傻瓜想对他做什么,谁知道许诺开口却道:“我送给大哥的那套衣服过几天就做好了,到时候你陪我去店里看看。”
陆予斐浅浅地“哼”一声:“你要对我说的就是这个?”
许诺顿了一下:“新年快乐……”
“谁要听你说新年快乐,前天、昨天不都在电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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