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注意到自己坐在一间储藏室的地板上,周围是高高的架子,上面摆满了瓶瓶罐罐。窗户被木板钉死了,从缝隙间有光线漏进来。
我站起来研究那些罐子,看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这些是动植物器官的浸泡标本。
在抓出新野真身之后沉寂了一整天的毛骨悚然感卷土重来。我在微弱的光线中仔细看了一阵----这些应该不是人类的器官。
我松了口气,开始仔细研究那些过大的心脏和瑰异的根系。一个罐子里飘着一对巨大的眼球,金色的虹膜和猫一样的瞳孔,似乎在微微发光。另一个瓶子里似乎泡着什么生物的胎儿,额头中间有几个奇怪的突起。
真是奇妙的收藏啊…我好奇新野是不是知道这些都是什么。
新野。
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心情已经平复到可以和他谈谈了。其实…这么一小会儿不见,我都有点想他了。
我可能…还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决定先回卧室看看。一开门,我和新野大眼瞪小眼打了个照面。
他正盘腿坐在床上,面前摊着我画的漫画,手里握着自己的硬`挺的分身。
8.喜悲
我愣了一会儿,脑子里迅速转了几圈:
1.关上门掉头就走。这好像是最应该做的事情,但好像便宜他了;
2.站在这里盯着他看,报复他之前侵犯我隐`私的行为。似乎挺解气,但不知道他会不会理解成挑`逗;
3.说到挑`逗,那还不如爬上床和他一起撸…
最终,我盯着他裸露的下`体嗤笑一声,关门走了。
大仇得报!
然后我没走两步就被勒住脖子拖回了卧室。
新野气得七窍生烟,把我扔在床上一通蹂躏:"笑p啊你!有什么好笑的!"
"你不先把裤子提起来么?!"我痒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压着身下的稿纸咯吱作响。
新野停了手去拉裤链,我趁机滚下床逃开。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我,手里把皱巴巴的稿纸收拾起来抚平放在床头柜上。
"咳,那什么,我们得谈谈。"我抹了把脸,喘息着平静下来,"我有点社交障碍,不喜欢别人一直离我那么近。我也需要很多独处时间。"
"我看你不只是社交障碍吧。"新野拉长了脸,"饮食不规律,睡眠质量差,还很容易应激反应?"
我隐约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眯起了眼睛:"所以?我应该多运动?"
新野站了起来,向我走过来。我不由得想后退。他用眼神让我站住。
"这里是你的范围边缘么?"他站在离我两臂远的地方问,我点了点头。
"我可以进来么?"
我看着他漂亮的面孔。他很认真地注视着我,脸上有坚持,但也有尊重。我吞咽了一下,犹豫不决。
"嘉鹤,我想进来,可以么?"他的声音非常温柔。
我原地挪了挪脚步。我喜欢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待着就不会有危险,不会受伤害。
"嘉鹤,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仿佛看透了我的想法,"让我进来好么?"
"嘉鹤,拜托,让我到你身边来。"
我觉得有滚烫的东西涌入眼眶和鼻腔。我点了点头。
新野一步步慢慢走了过来,直到把我拥入怀里。
事后想起来,我到底是怎么从撞见新野撸管进展到趴在他怀里嘤嘤嘤地发泄的,真是不可思议。
不过中间那段闹剧,好像确实让我更轻易地放下了心防。毕竟对于一个暴露了自己脆弱一面的人,好像更难以全神戒备吧。
***
我和新野开始了一种很微妙的关系。我们同吃同住,基本一直在同一个房间里,但会各做各的事情,有时甚至一整天都没说几句话,却也毫不尴尬。
晚上新野还是坚持要和我睡在一起,但只是老老实实躺在一边,不会再缠着我骚扰了。不过有时醒来我会发现自己主动凑到了他背后缩着,好像在汲取温暖一样。
我的私人空间好像真的接受了新野的存在,不再让我难受得暴走。现在他偶尔不在身边反而会让我心神不宁。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悄悄看他。看他微皱着眉头看书写字,看他修长的双手在琴键间翻飞,看他大快朵颐,看他静谧睡颜。他真的,好美。
平静的生活让时间仿佛停滞了,又好像迅捷无声地飞速消逝。
***
不知多久后的一天,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大宅,迎来了一位客人。
我当时正和新野一起坐在图书馆里看书,忽然贾为敲门进来:"老爷,有访客。"
新野起身跟他出去了。我犹豫了一会儿,也好奇地悄悄尾随了过去。
我在二楼的旋转扶梯上探头往下看。新野站在门口和一个金发男人对峙着。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领着男人去了会客室。
我溜回图书馆,继续翻手里的书。那是另一个佐家人么?还是生意往来?他也是来借住的么?
过了一段时间,图书馆的门开了,新野带着金发男人走了进来:"嘉鹤,你能回避一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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