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人你准备放哪儿?新城。”
“你这是巴不得我早死吗?”凌藏情歪着脑袋斜眼看身后笑得恶意满满的随白。
“哪能啊。”随白勾着嘴角打开车门,“您下面去哪儿?我送您。”
“这么闲?那一起吃去午饭,我快饿死了。”凌藏情拉开车门坐进去。
市里能吃饭的地方加起来够凌藏情一辈子翻着花样吃都吃不完,他却能好巧不巧找准了这么个李孝炎,不李孝炎和从丛在的,随白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新鲜的词来揶揄这个死皮赖脸要和李孝炎拼桌的人,又不敢放他一个人当灯泡,怕这人脑子短路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他没想过凌藏情和李孝炎认识二十年了,能忍耐着安分守己二十年的凌藏情,哪里是一顿饭就能爆发的人。
随白第一次在这种私下的场合里和凌藏情一起吃饭,他也是第一次注意到凌藏情吃饭的样子,他吃得很快,特地添了满满当当一桌子的菜总是只吃手边那几样,看不出喜欢什么,也看不出讨厌什么,夹到筷子下的不管是什么都会面不改色吞下。老实说,凌藏情是随白绝对不会想到做朋友的那一类人,他这总习惯用嬉笑怒骂把自己掩饰得滴水不漏的人实在不可深交,薄情寡义不给别人留有任何把柄,做事目的性太强,就算稍有感情流露都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什么深意,随白有时候都想怀疑凌藏情对李孝炎的执着是不是也是一种做戏,可是事实上他很少在外面表现自己对李孝炎的占有欲,那么在他随白面前需要这么费尽心机来演戏吗?
“你怎么不吃?”凌藏情看随白停下筷子问,“吃不惯吗?”问得亲切体贴。
随白眉头微颤了一下,笑着说:“我早上吃得晚,这会儿是一点也不饿。”
“哦。”凌藏情一副了解了的神情,转头对坐在自己对边的从丛说,“从小姐你多吃点,孝炎你给从小姐夹菜啊,唉,唉唉,孝炎抢我黄瓜干什么啊。”凌藏情抓住李孝炎正从他碗里夹走黄瓜的手。
“你不是不吃吗?”李孝炎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我现在吃了呀。”凌藏情忙从李孝炎筷子下抢走一小块黄瓜,“哥哥现在百无禁忌。”
李孝炎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许吃。”一巴掌啪的拍在了凌藏情举着筷子的手上,凌藏情筷子一抖,黄瓜就这么掉在了桌上。
从丛和随白被李孝炎的动作吓了一跳,都停下手里的筷子看着僵住的凌藏情,只见凌藏情僵了两秒,抬起手就抽了李孝炎肩一下,动作很轻并没有用什么力气:“你这孩子,怎么瞎浪费粮食呢。”
李孝炎放下筷子:“吃不吃,不吃走。”从丛听到这话忙跟着放下筷子。
“唉,吃得好好的,发什么火呢。”凌藏情忙拉住要起身的李孝炎,“行行行,我不吃,我不吃可以吧。”
不吃不应该走么,随白暗暗腹诽。
凌藏情一本正经把靠着自己的一小碟凉拌黄瓜推得远远的,眼角扫着李孝炎的表情,见李孝炎坐着不动,悄悄松了口气,又提起筷子:“从小姐,最近工作怎么样啊。”关心起从丛来。
从丛见李孝炎坐回去了,握住手边的水杯抿嘴微微一笑:“谢谢凌先生关心,挺好的。”
“陈念要是压榨你你就让孝炎告诉我,我虽然打不过陈念,但是我可以找她妈治她去。”凌藏情调皮地眨眨眼,刚才的小插曲被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带了过去,可从丛再傻也感觉到了他和李孝炎之间奇怪的气氛了。
吃完午饭凌藏情和随白开车离开,从丛跟着李孝炎往公司走,这边里从丛上班的地方很近,李孝炎是特地过来陪她吃饭的,从丛跟在李孝炎身后,走了两步,她提步走到李孝炎身边,勾住李孝炎胳膊。
“怎么了?”李孝炎问。
“就想拉着你。”从丛仰头冲李孝炎笑。
李孝炎收紧手臂,让从丛靠得更近一点:“好。”
“你和凌先生感情真好。”从丛不经意般说了句。
“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就像我哥哥一样。”李孝炎说。
“我看不像。”从丛笑着说,“我看你们俩更像情侣。”
李孝炎脚步一顿:“是吗?”
“没人这么说过吗?”从丛问。
“没有。”李孝炎摇头,继续往前走。
从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去,李孝炎一向话少,他总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很少有其他的表情,虽然和自己在起的时候那副冷漠会有所收敛。她很害怕李孝炎冷淡的样子,不是害怕他疏远自己,而是她觉得冷漠的李孝炎看起来真的很吓人,那副表情一点点压迫着人有种要把人吞噬掉的感觉。她告诉自己李孝炎为了她可以和家人决裂,她真的是在李孝炎心里有一席位置的,至少在见到凌藏情之前她这么坚信着。然而看到对着凌藏情发怒的李孝炎,一举一动都透出对凌藏情的熟稔的李孝炎,不客气得接受凌藏情给的一切的李孝炎,一切的一切都自然到彰显着这是最平常状态的李孝炎。
“如果有人对你说过什么。”李孝炎忽然开口,“你别想太多,他现在身处险境,想要诋毁他的人很多。”
还有这个会毫不犹豫维护凌藏情的李孝炎。
从丛点点头,微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去上班了。”原来两人已经到number楼下,李孝炎松开从丛,把人拉到自己面前,轻吻了一下她:“下班我来接你。”
“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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