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穿,过得五年、十年,他也就想起来了。”
柳逸骇然:“要这么久?”
“这还是好的,若运气差些,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
这时陆修文皱了皱眉,含糊的低喃道:“疼……”
“哪里疼?是头疼么?”段凌的唇贴上陆修文的额角,轻轻吻去他因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对魏神医道,“那就算了,一辈子想不起来也无妨。”
柳逸道:“可是,陆大哥他……”
“你不知道他从前为我做了多少事。”段凌的目光一直落在陆修文身上,低声道,“往后,换我来对他好了。”
第十五章
魏神医那对头恐怕真是厉害得很,他给陆修文开好药方后,连一天也不肯多留,收拾完包袱就匆匆离开了。段凌跟柳逸原本也该赶路的,不过一来是多了个陆修文,二来是柳逸的师父快到了,他们干脆多住几日,等会合了再说。
这期间,陆修文虽能自由走动,但是被限制在客栈房间里,段凌跟柳逸轮流看着他,算是形同软禁了。陆修文倒并不介意,每天被好吃好喝的供着,支使得段凌团团转。
他好像天生就擅长使唤段凌,一会儿说天气太热要冰块,一会儿又说想吃城东的绿豆汤。这样热的天气,段凌跑得一身衣服都湿透了,偏偏陆修文还嫌弃他办事不利,那一副骄横的模样,与十年前一模一样。
段凌难免有些泄气。
从来都是陆修文主动向他示好,他竟不懂得如何讨好陆修文。
倒是柳逸跟陆修文相谈甚欢,一心想介绍师父给他认识,恨不得陆修文拜在青山派门下,当了他的师兄才好。段凌当然不准,两人还为此互瞪了一眼,差点喝上干醋。
段凌也曾向陆修文打听过左护法的事,但他口风紧得很,只说那左护法整日戴着面具,连他也没见过那人的真面目。
段凌不知是真是假,便也不再多问了。他谨记着魏神医的吩咐,每日自是汤药不断,这日煎好了药端进屋里,却见陆修文半倚在床头,手中把玩着一截枯树枝。
段凌心头一跳,立刻认出那是何物了。他上前几步,将药碗放在一边,强自镇定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陆修文笑着睨他一眼:“不就是你的枕头底下。”
段凌为防陆修文逃走,这几日都与他同床共而眠,他枕头下的东西,自然是一翻就翻着了。
“段大侠的喜好真是古怪,”陆修文翻来覆去地瞧着那截树枝,似乎想瞧出特别之处,问,“怎么将这玩意藏在枕下?”
段凌温言道:“这当中有个故事。”
“看来段大侠是打算给我讲故事了。”陆修文拍了拍身边的床铺,“你坐得近些,免得我听不清楚。”
段凌坐下来道:“此事要从十多年前说起。那一年我刚满九岁,上元节时同家人出游,被一个黑衣人掳了去。当时我怕极了,一路上又哭又闹,那黑衣人当然不会理我,只对我拳打脚踢,我哭一声就挨一顿打,到最后便不敢再哭了。如此过得几日,我昏昏沉沉的到了一座山上,那山中机关密布,却原来是别人口中的魔教总坛。与我一起被抓来的,还有不少十岁左右的少年,大家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又黑又冷,谁也不知将来的命运如何。”
陆修文好生奇怪,道:“这魔教自是天绝教了,可是抓这么多人做什么?”
段凌没有回答,只接着道:“到了第三日,那一直关着的门终于开了,从外头走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我第一眼见他,就觉他生得真是好看。可他脾气也坏得很,眼睛冷冷一扫,就一鞭子挥了下来。”
段凌说到这里,嘴边微微含笑。
陆修文道:“这人必定是你的心上人了。”
“是,”段凌大方承认道,“但我并非一开始就喜欢上他的。他是魔教教主的爱徒,且总是对我非打即骂。”
段凌将那些往事娓娓道来。
陆修文认真听着,时不时插几句话。
说到段凌被抽了一顿鞭子时,陆修文嗤的笑出来,道:“你得罪了右护法的人,他若不抢先打你一顿,右护法定会找机会对付你,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又说到段凌被那小金蛇咬了,疼了三天三夜,陆修文更是惊讶不已:“那小金蛇可是不可多得之物,定是有人精心养着的,你被咬上一口,等于白白增了一年功力。嘿,这人把心思浪费在你的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段凌呆了一瞬,怔然道:“我从前不知,如今才明白了。”
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难以形容。
陆修文这样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不禁动容,道:“这人对你一番苦心,你只要未曾辜负了他的情意,那也不算什么了。”
段凌苦笑不已。
可他偏偏就是辜负了。
故事再说下去,便不可避免地到了十年前。
陆修文练的也是七绝功,当然明白其中道理。“原来教主抓你们回来,是为了助他练功。嗯,这法子倒好得很。不过被吸了功力的人,多半是活不成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有人偷了教主令牌给我。”
“你那心上人偷的?”
“……是。”
“嗯,拿着教主令牌的人,必是有重任在身,看守之人确实会放你离开。不过教主事后追究起来,必定是雷霆大怒。他后来怎么样了?”
“他被教主废了武功。”
陆修文“呵”的笑了一声,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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