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女王?”
仔细想想,西域女王和柴青娪的确是有些相似的。
不过柴青娪易容之后,脸部轮廓要硬朗很多,很多细微之处都作了调整。
衣着打扮改变后,与她本来的面目差了十万八千里,就算被同一人瞧见,也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
“嗯。”柴青娪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之前我们遇到的国医大人,就是我姐夫。”
“他们怎么没成亲?”淮楼抱着柴青娪换了一个姿势,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柴青娪靠在淮楼怀里,将和离嫊相认后的所有事情都细细说给他听。
淮楼听完后也是感慨良久,他忍不住吻住柴青娪,“我做不到姐夫那样,等再过些日子,我就让皇兄赐婚。”
淮楼从怀里拿出一条相思树藤编织的手绳,系在柴青娪的手腕上。
其间缠绕着花神节他俩牵住的那条红线,黑红相间,像极了四处飘泊的蒲公英,终于扎根于土壤。
“皇兄已经承诺我,只要是我爱的人,他必定会允我这门亲。”
“青娪,你可愿嫁我?”
柴青娪被淮楼突如其来的话惊到,她直愣愣地看着他,眼里水雾渐起。
淮楼温柔地亲吻她,“我无时无刻不想见到你,无时无刻不想待在你身边,看你笑,陪你闹,无时无刻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爱你,柴青娪。”
柴青娪喜极而泣,眼泪不住滑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即使我是罪臣之后?”
淮楼抹去她的泪,“柴将军碧血丹心,我们一定能为他洗脱罪名,还他公道。”
柴青娪看着眼前之人,心中只觉无比安宁。
她入朝还没三年,与淮楼真正相处的日子不过是从前几月的那场涝灾开始。
这短短数月,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会变得如此依恋淮楼。和他互通心意的那一刻,已经觉得是这世上难得的幸事。
她想过,能够陪在他身边就好。
且不说她的身世,根本没有资格嫁与他。就单单只是她现在而言,欺上瞒下,罪当斩首。
她不愿他们兄弟因自己而心生嫌隙,甚至反目。
却没想,淮楼早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突然她就觉得,自己的思虑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因为她也真的很想很想要淮楼的那三个无时无刻。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对淮楼说:“我愿意。”
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阵,淮楼见天色不早,便让柴青娪早些歇息,自己准备回府。
柴青娪在淮楼刚走没两步便叫住了他。
淮楼逗她,“我还没走出这门,你就开始想我了?”
柴青娪不理他的调笑,认真道:“我差点忘了,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没说。”
淮楼见她脸上丝毫没了刚才的娇羞,便知道她是有很严肃的事情。
“怎么了?”
“今日在御花园,皇上的那盅汤有问题。”
柴青娪这么一说,淮楼才想起来,他今日这么晚来找她,一是想她,二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一直看着柴青娪,自然对她的动作很清楚,她是故意打翻那盅汤的。
“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故意摔了它?”
“因为我闻到了另外一股味道。”柴青娪打开桌上的一个小盒子,拿出她刚才悄悄藏起来的那颗汤里的草药。
“这个草药,是毒草。它和另外一种草药外形及其相似,味道也几乎一模一样,经常会被人用混。”
淮楼拿过草药,看了一眼,“那你如何确定这颗就是有毒的?”
“我还不太确定,所以写信给姐姐,让姐夫帮我确定。不过之前在药王谷的时候,我曾经和那捡药的老丈待过两日,他告诉我,要分辨这两种草药,就要看它的叶尖,如果有黑点,就是有毒的。”
“你那信......”
“那是我爹爹自创的一种行文方式,给所有的字增加另一层含义。表面上看到的一封家书,其实可以隐藏很多的重要信息。”
淮楼了然,看了看手中的这颗草药,发现叶尖当真有几处黑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药有什么毒?”
“这种毒,小剂量对人体并无大碍,但若是长期服用,会造成身体日渐羸弱,最终心脉衰竭而死。而另一种草药,长期服用,则是益气养生的良药。”
淮楼将药递给柴青娪,“这几天我会想办法让皇兄暂时不喝这汤,你赶快和姐夫联系,我需要再确认一下。”
“好。”柴青娪看着淮楼脸色不愉,眉间已然有着浓浓的担忧,她抓着他的手说:“你别太着急,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
淮楼轻轻拍拍她的手,“你先休息吧,这几天我可能不能过来了。”
柴青娪点点头,起身抱住他。
淮楼扯出一抹笑,紧紧地回抱住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般,“谢谢。”
淮楼以视察军中近况之借口,让淮延带着淮霄南和他一起出宫。
敌在暗,他们在明,只能用迂回的方式来钓鱼了。虽然有些慢,但至少能借此机会,顺藤摸瓜,一举抓出背后的主谋。
短短三天,像过了几年一般漫长。
柴青娪整日地奔波于皇宫和府中,查阅朝廷中所有官员的资料文书,调查这些年来宫里的所有药物来源。
忙得心力交瘁。
终于,在第三天的夜晚,她接到了西域的回信。
信中很明确地说,她得到的那颗药,是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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