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抬头,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渐渐接受了自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直无力的水虺的事实。起码,他还可以说话,还可以思考,这就比什么都好了。若是变成一颗树木,不能行不能言,那才叫真杯具!
“你要走了?”
少女也不隐瞒。
“是呀,该走了。我还要上学呢,这学期没怎么好好听讲,可千万别挂科的好。”
少女一脸苦瓜色,抓着头发碎碎念着早知道自己应该趁着这段时间背书的,不然一觉醒来都过了不知多久,什么高数物理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考?学分已经在危险边缘,再挂……大头一定会秒杀她的!
少年顿时无言,难道期末考试比监管天道命数还要难吗?!这究竟是什么大脑构造?
于是少年悲愤了,尾巴一甩游进了水潭,拍出水花淋s-hi了少女一身。
“嗷呜——”
山林之中响起了怪异的夹着嘶嘶声的悲愤狼嚎。
作者有话要说: 于是辛勤的第二张【趴
☆、太子长琴
少女走了,偌大的榣山再也无人能与他对话。
少年的生活回归单调,但这样的单调比之以往一个人的生活更是难以忍受。这里没有书本,没有他的小本,没有网络,一切都原始的令人发指。
他不喜与水虺混居而行,而那些水虺也是不喜他的。山中千百水虺,唯独他一人是这般金灿的眸子,终究是异类。山中野兽禽鸟无数,大都是些寻常灵智未开的,却是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于是,越发孤独。
在少年骨子里,他终究还是把自己当作一个人的。
他从未对少女失约,这是作为哥哥的承诺。既然说了要多陪少女一些时日,那么他就一定要做到。就像小时候他总是护着妹妹一样,不论少女是什么身份,在他眼里终究还是那个会对着美食两眼放光,却又慵懒如猫的妹妹。
少女曾言,应龙钟鼓也曾是一只与自己一般的水虺。他明白少女的意思,所以他会努力修炼。作为龙的传人,他不可避免的对于龙有着无匹的憧憬。更何况,龙千变万化,待到他修为应龙,化身千万亦是举手之劳,仅仅是化身成人又有何难?
山中寂寥,修行无岁月。少年每日除去吸收天地灵气,日月j-i,ng华,便是于水潭边仰望星辰,听山中松柏涛声,猿啼鸟鸣。虽然无趣,但心中有一份执念在,却也不觉得岁月难捱。
这般无聊的日子,匆匆数十年已过。少年本以为会持续到少女归来,却未曾想在某日清晨被一阵琴声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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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声悠然而脱俗,绝非自己听过的任何一首乐曲可比。
过去曾听人说琴声乃是万物之声,可演奏世间万物的一切悲喜。如今一听,果不其然。想起自己以前对琴乐的不以为然,他只能说现代之人都演奏不出这种造化之音。
这乐声中可令人窥见高山流水,阳春白雪。心中的一切纷杂凌乱都在这悠悠琴声中沉寂,只有怀着一颗清净之心聆听万籁。
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天地似乎都已安静下来。
少年,现在或者应该称悭臾的水虺无声地将头探出了水面,一双金色的眸子望向水潭边席地而坐,抚琴宜兴的白衣男子。
悭臾需得承认,这人的风华气度,在他认识的人中无人可比,更不要提及这人的容貌。和他相比,天下女子尽是红颜白骨,颜色太艳;天下的男子都应自惭形秽,风度难及。
悭臾突然有些庆幸自己现在只是一只水虺,而不是原本的少年容貌。不然,他恐怕会留下心理y-in影的。
脱俗风度,温文尔雅,白衣玉立,无双姿容……勾搭妹子的要素都全了。有这种人在,他们这些只能是陪衬那红花的绿叶。唉……
越是打量这名男子,悭臾便越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妹子缘了。按照资源最优分配,这人定然是偶像级别的大众情人,连同为男x_i,ng的自己都为这风姿倾倒,更何况是那些颜控的妹子们?再想到自己现在不过是一只水虺,莫要说修炼成应龙不知要待何年何月,就是修炼成人形也是毫无头绪——他毕竟不是天生的灵兽,脑袋里就没有对灵兽进化的概念。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想起充当百科全书的角色——天司命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心中越发郁闷,忍不住低声长叹。
叹息声虽轻,在这空山幽涧却显得极为清晰。
那般令人心灵澄静琴声不知何时停了。悭臾四顾,却发现那白衣男子的目光笔直地落在自己身上,目光专注却不逼人,反倒有种春风拂面之感,悭臾再次拜倒在大神的白衣之下。
羡慕归羡慕,悭臾却没有多少y-in暗的心思。毕竟,这样神仙般光风霁月的人物,总觉得多想半点龌龊心思都是对这人的亵渎。大神就是让人拿来膜拜的,他这等碌碌凡人只能仰望大神的风姿无双。
只是这目光未免驻留的时间太长了吧?
悭臾头皮一阵发麻。终是忍不住出声打破了沉寂的气氛。
“喂,你是谁?”
说完,悭臾便有些后悔了,这里是异界不是现代,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这人是古人不是现代人……而且对这样一位有着仙风道骨之姿,潇洒俊逸的翩翩君子出言不逊,他的脑袋一定是被石头碾了!
“吾名为太子长琴,不知……阁下名讳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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