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么说,本要答话的大臣都咽下了已到了嘴边的话,方才未曾注意,此时他们可发现了,陛下与太子殿下的身上都有些凌乱,陛下手中还有利剑未曾放下,显然刚才在殿内并非议事,而是在过招比试,甚至连午膳都还未用,此时陛下的神色看来有些不悦,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惹得陛下生怒,怕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小心的抬首望了望身前的太子殿下,他们都在心中感慨,能与陛下过招的,也只有他们这位太子殿下了。
此时站在阳光之下,身穿月白长袍的太子殿下,俨然是他们苍赫的骄傲。
与陛下相似的狭长眼眸,平时里总是在微笑时暖如春风灿若桃花,一双薄唇缓缓扬起,若有若无的露出几分笑意,本就生的不凡之姿,加之唇边几分浅笑,眼中几许fēng_liú,足以勾去世上任何一个女子的心。
更不提此时在那双目光之中闪现的慑人光芒,微敞的衣襟,微乱的长发,又透着几分狂态,站在陛下身侧也丝毫不弱的气势,望着他们的神情淡淡,却总叫人心头忐忑,如同面对陛下,这样的相貌身姿,也莫怪他们家里的那几个女儿会在宴上见过太子一回便念念不忘了。
再思及太子幼时便是聪慧过人,而今又受得陛下如此宠信,连帝王的佩玉都挂在了太子的腰间,所有人都不会太担心这位太子殿下会有失宠的一日。有这么一位太子在他们面前,又未婚配,他们岂能坐失良机,自然要抓住眼下的这一刻,游说陛下给他们家中的闺女一个机会才是。
几人心中心念流转,都在打着主意,该如何开口才好,祁溟月一挑眼,见了几人的神色,忽然轻笑一声,“若是几位大人无事,便都回了吧。”
“有事,有事!”有人耐不住,连忙喊了一句,“老臣想言的,是太子的婚事。”只要开始选太子妃,以他的品级,他的女儿绝对在入宫备选的头几名之内。
“太子的婚事,何时轮到你们开口了?”祁诩天沉着脸,眼神往说话的那位大臣身上扫去,“朕早就说过,此事不急,还是你们年纪都大了,需要朕给你们长长记x_i,ng?”自溟儿成了太子,这些该死的东西便开始惦记着太子妃之位,凡是家中有女儿的,都巴不得能往宫里送,让他恨不能把那些女子都赐死了才好。
沉沉的脸色和含着笑意的问话,使得还欲开口的大臣心里咯噔一下,陛下语声愈是轻柔,便让人觉得愈是危险,不知陛下为何对此事如此反对,但既已觉出陛下的不悦,他们又哪里敢再多言半句,连道不敢,一个个垂下了头,却拿眼悄悄的往陛下身侧的那抹白色身影望去。
祁溟月自然瞧见了几位大臣偷偷打量的神色,暗自思量着敛下了眼,他知晓此事已被大臣们提过多回,都被父皇给驳了回去,在太子位上三年,他对宫中的权位平衡之术早已熟知,即便父皇王者之威再威,也阻不住臣子们心中的想法。
抬起眼,他伸手牵住了身侧之人背负的双手,口中对几位大臣说道:“溟月对大婚之事不着急,不过几位对此事如此热心,溟月也不便拒绝,定会好好考虑此事。”这么一说,父皇定要不快,但要解决此事,却只能如此,才可有个一劳永逸之法。
果然,他话音一落,便觉手中一紧,随之袭来的压迫与怒气如要噬人一般,之事霎那间,周遭的那些大臣都变了脸色,不知何处惹怒了这位x_i,ng情难辨的帝王,被那恐怖的威仪与气势一迫,都忍不住跪下身来。
回握住祁诩天的手,祁溟月递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落入眼中的,却是含着怒气与冷冽的眼眸,知晓父皇定会不悦,他只得倚过身去,乘着那些大臣们垂首跪下,在那抿紧的唇边亲吻了一下。
才移开唇,腰间便被紧紧揽住,身子已腾空而起,祁溟月放松了靠在祁诩天的怀中,知道这一回,确实需要好好沟通一下了。
跪在地上的几位大臣不知两人离去,左等右等,等了许久,仍不见陛下发话,也未曾听得太子之言,胆战心惊的,正犹豫着是不是要抬头偷瞧一眼,便听到刘总管不带起伏的话音,“不用看了,陛下与太子殿下已离去多时,诸位大人请起吧。”
几人连忙站起身来,见刘总管也要离去,连忙阻住了他的去路,有人问道:“刘总管,你看陛下这是?”陛下难测的脾气,他们至今仍难以揣测,实在琢磨不透,这一回又是为着什么,要说是为了太子的婚事吧,可太子已十八了,也该是大婚之时,陛下又有何可怒的呢。
“刘易这便要给陛下与太子殿下备膳了,各位大人请让一让。”刘易垂下了眼,目不斜视的注视着脚下之路,并未回答他们的问哈。
望着刘总管抛下那句话便离去的背影,那几位大臣疑惑的对视了一眼,莫非刘总管话中之意,是他们问的不是时候,陛下与太子还未用午膳,在这午后之时被他们堵在殿外,心情不悦?
仍是不得要领,几位摇了摇头,早就习惯了陛下喜怒不定的x_i,ng子,若要再猜,他们觉得仍是因安炀之事惹的陛下不快才是,今日殿上已有人奏明,安炀而今的新帝对苍赫很是感兴趣,甚至有传言说,安炀新帝打算来苍赫一行。
当然,在他们看来那是不可能之事,只看如今局势,安炀便是三国之中最不定的一国,三年前,安炀帝因病崩于寝宫,又未在之前立储,几位皇子为皇位闹的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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