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抬步走出宫殿,外头的光亮刺得他眼眸微微一眯。过了片刻才适应了一般,继续朝着外面去。“圆勿找到了吗?”
跟在他身后的属下立即回:“此人行走无踪,暂时还没有找到。”
“找不到他本人,就从他身边的人下手。”沈括吩咐,弯身上了轿撵。
——
雍州韶王府。
这日早上用了朝饭,辜七随口便问挽玉:“怎么这两日少见拂玉了?”
挽玉支吾着没立即答。
辜七便猜出了必是发生了什么事的,“你要是不愿说,那我亲自去问问她。”说着搁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就要起身过去了。
“小姐!”挽玉脱口地呼,忙要将辜七拦下来,“这两日拂玉将眼睛哭红肿了,因此不敢来小姐跟前服侍。”
“是怎么个事儿?”辜七晓得她们两个是比旁人更要好些的,问挽玉就等于是问拂玉自己了。
挽玉眼见是瞒不下去的,便只好将事情合盘说了出来:“小姐当日和拂玉可是在外头带了个书呆子进府的?就是先前小姐生病,那人还提了篮鸡蛋想来探望的。”
“方杭?”辜七问。
挽玉点头,“这回王爷也将他带了去丰城,说是有用处。”
辜七当初带这人回来便是想着他的长处能为裴池所用,没成想还真是用上了,一时没深想,便笑着道:“这如何不好?”可旋即就敛了几分笑意,反问道:“难道是……?”
挽玉迟疑着点头,“拂玉也没亲口承认过,不过奴婢倒是见她给那人做过几双鞋子的。小姐……”她这正是夹在当中最难办的人,说了怕对拂玉不好旁,可不说也怕不好。
辜七沉默了片刻,开口:“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也该是配人家了。”说着便站起身带着她去拂玉那屋子了。
拂玉没料到辜七会过来,忙用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披了件衣裳就下床给辜七行礼。一见挽玉在后头给她使眼色,便知道小姐是知道了,当即不迟疑的跪了下来,哽咽着道:“奴婢、奴婢绝对没有做逾越出格的事情。奴婢只是瞧他鞋都不合脚了,便给做过几双鞋子……小姐……”
辜七自然是相信她的,当日漱玉那事她二人都是知道的,断是不可能再犯那等事情。“地上凉,起来说话。”
等坐下了,辜七才又继续问:“那方杭呢?他是什么心思?”
拂玉脸一红,嗫喏了半晌才轻声道:“他跟个木头一样。”
“你们若是相互喜欢的,那等来日我去向殿下说了此事成全你们。”辜七道。比起将拂玉配了外头的人,这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了。
拂玉惊喜,碍着女儿家的羞涩却还是道:“奴婢不嫁人,奴婢要服侍小姐。”
辜七漆黑的眼眸在她身上转了几道,半真半假的说道:“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下回再说我便就当你是真心不愿嫁人的了,那之前我说的那些就是不算数的了。”
拂玉瞬间就没声音了,引得挽玉好一阵笑。
这实在是近日少有的一桩喜事了。
外头的天下如何变,韶王府中却是难得安宁,转眼到了五月初,锦照堂外已经有几只蝉开始叫了。
辜七拿着刚传来的裴池的信在看,嘴角上翘透着欢喜。每日有这么点儿的盼头,倒也就不觉得日子难捱了。她正踌躇着该如何下笔回信的时候,魏决的夫人何氏进来了。
因着魏决也随着一道去了丰城,何氏家里头也无事,这一阵就总过来跟辜七说话。她眼尖,瞥见了辜七收起来递给丫鬟的信,不无艳羡的叹道:“王爷又来信了?”
这般说话,倒是比以往要随意上许多了。
辜七笑了笑,“可要我让殿下点一点魏大人?”
何氏直摇头,也是一副无奈的模样:“若光是给我一人写了,只怕那些个也都各个要了。”她前儿才描了几个新花样,这趟是特地取了来给辜七看的。
辜七接过来一看,便知道对自己而言这实在太过繁复了,依照她现在的水平,至多只能绣些简单的花样。
“小姐,外头秋筱院的婆子来求见。”拂玉进来回禀。
辜七稀奇了一下,自打上一回裴池给自己做了主之后,秋筱院就安生了。而从京城回后虽听说了秦绸得了重病,可两边却是互没接触的。这会子忽然来了个婆子说要见自己,真真是稀罕了。“叫她进来。”
不一会,便进来了一个精瘦的婆子,入了里屋见着辜七远远的就跪了下来。是拂玉领着她进来的,这会不免要提一句:“你再往前几步。”那婆子没起身,直接跪着往前挪了。
以往秋筱院风光时,便是个粗使的都是鼻孔朝着天上,哪会这般战战兢兢。可见在这帮人心中,实在是敬畏甚至是害怕着辜七的。
“王妃,求王妃让姑姑见一见家里头人。”婆子跪在地上,身子压得很低,直要将自己的脸都贴在地面上了。
辜七放下手中握着的那张描了花样的纸,迟疑的问道:“以往怎么没听说过秦姑姑家里还有人?”
那婆子道:“姑姑当年是被家里强送了去宫里的,因此一直怨着家里,便没联系……”说着说着,她就落下了眼泪,悲声道:“现在姑姑是眼瞧着不好了,心里头也就不再怨了。还望王妃开开恩,让姑姑见一见家里头人。”
辜七没当即应下这话,只问道:“秦姑姑的病又加重了吗?可有让曲大夫去看过?方子只管开最好的好,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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