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已墨饶有兴致地端详着周锦书,笑吟吟地道:“今日夜了,我须得同我家夫君回去了,明日再去寻你可好?”
话音堪堪落地,观客皆是吃惊不已,却原来这个无脸无皮当着这许多人面,直言要买/春宫图之人,竟还是个断袖!
观客窃窃私语不断,又见那断袖居然抓了了旁边那若竹色衣衫的公子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双目更是柔得如含着一汪春水般。
周锦书也略略有些诧异,但这诧异很快便被他压下了,他礼貌地道:“明日银龙桥下,静待君来。”
沈已墨见好就收,揉捏了几下便收了手,朝周锦书道:“那我明日用过午膳便去寻先生。”
见周锦书应允,沈已墨递了一块梅干菜酥饼与周锦书,道:“这酥饼好吃得紧,周先生也尝一尝罢。”
周锦书接过还有些温热的梅干菜酥饼,道过谢,心忖:眼前这公子生得分外精致,显然出身良好,先是要问他买/春宫图,接着揉捏了一男子的手掌,末了竟递给自己一块梅干菜酥饼,真真是出人意表。
周锦书刚咬了一口梅干菜酥饼尝了,再抬首沈已墨与季琢却是不见了。
旁有一人疑惑道:“怎地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另有一人道:“莫不是鬼罢?”
那厢,沈已墨与季琢出了夜市,沈已墨口中吃着梅干菜酥饼,又将最后一个塞给了季琢,含含糊糊地道:“那周锦书有些意思,旁的画画得尚可,不知春宫图画得如何?”
季琢接过梅干菜酥饼却是不吃,他凝视着沈已墨,淡淡地道:“你唇上沾了许多碎屑。”
沈已墨本以为季琢会一脸厌恶地说教——为何要去买/春宫图,为何要沉溺于情/欲,修行之人应当摒弃情/欲才是。未料,季琢却只是说他唇上沾了碎屑。
沈已墨突地觉得心脏跳得厉害,他心里头登时生了些作弄之意,遂踮起脚来,覆上季琢的唇瓣。
季琢一怔,本能地后退了一步,眉间尽蹙,良久,却仅仅是叹息般地唤了一声:“沈已墨······”
沈已墨指了指季琢的唇瓣,粲然笑道:“现下你也如我一般。”
说罢,他取了一张锦帕细细地擦去了自己唇上沾着的碎屑,又擦了自己的指尖,方催促道:“季公子,你快些吃了罢,过会儿便凉透了。”
季琢依言吃了起来,堪堪咽下一口,又听得那沈已墨含羞带怯地道:“待夫君吃完了,我才好帮夫君擦去碎屑。”
季琢瞥了沈已墨一眼,沈已墨双目灼灼,面上却无丁点羞怯,分明是戏弄于他,一时间,他不知该拿这梅干菜酥饼如何,又该拿沈已墨如何。
见状,沈已墨低低地笑了一声,将锦帕塞到季琢手中,正色道:“季公子,我已有些乏了,劳烦你自己擦罢。”
第二日,沈已墨用过午膳,便去银龙桥寻周锦书,他不识得路,问了好几个路人,方到了银龙桥。
他到时,周锦书已候着了,周锦书见着他,双目都发起亮来,热情地迎了上去,道:“这位公子,我还道你不来了。”
“我姓沈。”沈已墨致歉道,“我初来黎州,不识得路,才耽搁了。”
周锦书做了个手势道:“沈公子,请随我来。”
沈已墨随周锦书到了周锦书家中,这周锦书家徒四壁,唯一柜子的书籍算得上值钱的物什。
周锦书请沈已墨在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凳子上坐了,又取出几幅春宫图递予沈已墨。
这几幅春宫图虽画的皆是男子与女子交合,但笔触竟与他前几日买的春宫图一致,倒也是凑巧得很。
沈已墨细细地看了一阵,又抬首问道:“可有男子与男子交合的春宫图?”
周锦书答道:“男子与男子交合的春宫图我虽画过,但已全数卖完了。”
沈已墨将手中的春宫图交还给周锦书,道:“那着实是可惜了。”
周锦书生活艰辛,他的画卖得本就不好,被刘阿伯一搅和,更是无人问津,眼下好容易来了个主顾,哪里有让他跑了的道理。
是以,周锦书提议道:“若沈公子不急,我今日日落之前,便能画好一副。”
沈已墨点点头道:“如此甚好。”
春宫图最紧要的是体位,这沈已墨虽直言要春宫图,但他生得干净,今日又身了件月白色的衫子,褪去了昨日揉捏若竹色衣衫公子手掌时散出的媚意,竟恍如谪仙一般。
周锦书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沈已墨要画甚么体位的,犹豫间,旁的沈已墨柔声道:“我看周先生神色迟疑,可是有甚么要问的?”
既然沈已墨自己发问了,周锦书便直接问道:“沈公子喜欢如何画?甚么体位为好?”
“我适才竟忘了这样紧要之事。”沈已墨一面思索,一面道,“承受者被居上位者分开双腿架在肩上,承受者双目含泪,大腿根部尽是指痕,上位者的热物全数没入后处。”
周锦书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便磨起了墨来。
他墨还未磨好,沈已墨又含笑着补充道:“背景便画山洞罢,再添上火堆,火堆上再晾上几件湿透了的衣衫。”
这沈已墨为何说得这样具体,莫不是······
周锦书不去细想,转身取了宣纸来,却恰巧瞥见了沈已墨白嫩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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