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吧,公子。”纪子期道:“在下先让侍从送您去拿证,再送您去核税处,然后等您完事后,再送您去就医如何?”
“不用麻烦了,”那人动动脚踝,似乎有些痛,倒吸一口气,“我家仆人在外面等着,请帮在下去唤他进来即可!
就说安掌柜的车夫!”
“杜乐,你去找人!”纪子期道。
杜乐应了声是,去了没多久,很快就领回一个四十左右高大的汉子。
纪子期坚持要赔些银子,那人道:“刚刚也在下走得急,你家侍从也是怕在下会冲撞到二位公子,才出手拦了一下。
这脚刚才是有些痛,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而且公子帮在下唤了仆人进来,已经感激不尽,再谈银子就伤感情了。”
纪子期无法,只得收回银子,拱手道:“若有缘再见,定要请公子喝上一杯!”
那人大笑,“好!若有缘再见,咱们再聚!”
纪子期和掌珠在外面用了顿膳后,决定折回衙门,付银子将那从商资格证办下来再说。
去到衙门的时候,罗大人正在闭目小憩中。
若只纪子期一人,她定会等到罗大人休息够了才会出声打扰。
但掌珠在一旁,扮成她的表兄也还是公主的身份,怎能让她久等?
便轻声唤道:“罗大人!”
罗大人眼珠子好似动了一下,纪子期以为他要张开眼的时候,那眼珠子又恢得了平常。
“罗大人!”纪子期提高音量又唤了一声。
不细看之下还真以为他睡着了,只是那鼻孔在她再次出声唤过后,明显的翕动了一下,好似从鼻腔里发出不耐烦的冷哼一样。
“罗大人!”纪子期轻声道:“在下刚与表兄出去用膳的时候想了想,这各位大人事忙,想必十分辛苦。
在下觉得不表示一下心里过意不去,特意折回,来表示一下在下的诚敬之心,还请大人您务必要收下!”
纪子期说完此话后,停顿了数息,终于见那罗大人懒洋洋地睁开了眼。
好似刚醒来般,看到站在他面前的四人,惊讶道:“莫公子这么快就来了,可是有要事?你也真是的,有事叫醒本官嘛。
大家这么熟,本官份内之事,能帮的本官一定相帮!”
纪子期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笑嘻嘻凑过去往罗大人手中塞去,“罗大人,刚刚在下在外面用膳的时候想啊,各位大人日夜为了咱们这些小商人操劳,怕是连顿暖饭热茶都顾不上喝一口。
在下这一想,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便又转顺来,想表达一个在下的心意。小小意思,还望大人不要嫌弃。”
罗大人微眯着眼轻轻哼了一声,算你小子识相!
轻轻掂了掂手中银两的重量,就这么点,几人分了之后连塞牙缝都不够。
罗大人眉头微皱,嘴里推托,“本官食君之禄,自该分君之忧,为百姓做实事是本官的本份!什么心意不心意的,本官就心领了!”
纪子期见他神情,知他嫌少,又拿出十两,塞到他手里,“应当的,应当的!不过是喝口茶而已!”
罗大人又掂了掂,略微满意了点,又摇头晃脑道:“不行不行,这样可不行!”
看样子还是嫌不够,纪子期又拿了十两,“应当应当!”
然后站直身子,拱手道:“罗大人辛苦了,在下过两日再过来打扰!”
罗大人此时面上方喜笑颜开,“莫公子既然如此着急,本官便帮着催上一催。你明早过来吧!”
纪子期装出兴奋的表情,“谢大人体恤!”
出了衙门,掌珠重哼一声,“想不到一个小小吏书随便一开口,居然就要三十两!
若每日里都有几个急着开铺子的人,这吏书该贪多少?”
纪子期道:“官府中下面的人受贿自是不可能一人独吞,绝大部分都是用在孝敬上官上面了。
而且我觉得这贿银的多少,跟开铺子的人的身家和关系有关。
好比咱们现在,外地人,家财多,无经验,无关系,自是要多些。
倘若是京中一些贵人家眷族人、或有关系的商行开铺子,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照办?最多拿到对方赏的一点小小辛苦费。
另一些用全部身家来开一间铺的,也不敢开这么大口,这不把人都吓跑了?
或碰到哪个楞头青告了上去,查下来也是麻烦事一桩。
这些与三流九教打交道的吏官,最是能把握这其中的尺度!”
纪子期顿了顿,叹道:“但,这还只是其中一项!还有后面的核税,还有开铺后的保护费等。
这七七算下来,开个铺子还真是不容易!”
行贿了罗大人三十两银之后,果然从商资格证办得特别顺利。
纪子期和掌珠第二天一早去衙门,很快就拿到了。
罗大人见到二人,不似前两天的漫不经心,笑得鼓鼓的眼睛都成了缝,“莫公子,祝你生意兴隆!
明年便立马开第二间第三间的铺子,到时候来找本官,本官必定最快帮莫公子办下这资格证!”
这银子的魅力果真是无穷大!
纪子期感叹一声,笑吟吟道:“多谢罗大人吉言!”
去到税率核算处,人也不多,很快就到了纪子期二人。
负责核算的是个五十左右的瘦小老头,表情一丝不苟,看也不看二人,“每月十两。”
“十两?”纪子期吓一跳,“这么多?”
“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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