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子期赔笑道:“大人,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想着这铺子月铺就三十两,加上人工成本等,每月能余下十两已非常不错了。
若这税率就十两,岂不是每月都白做工?”
老头翻了个白眼,“废话少说!办不办?”
纪子期呵呵笑道:“大人,这京城税率是按一间铺子十两起吗?”
这个问题老头倒是很认真地回答了,“看铺子大小位置面积,一两至二十两不止。”
果然如此!纪子期正想掏银子再试试,门外来了一个人,却是昨日被杜乐撞到的安掌柜。
这人看来与这官衙里的人有些熟,未经通传便径直走了进来。
他看到几人,似也有些惊奇,却并未打招呼,只轻轻点了点头。
纪子期轻轻点头回礼,转向那老头呵呵道:“那大人有事先忙,在下晚些再来打搅!”
几人并未走远,而是出了门站在不远处,等着那安掌柜。
安掌柜很快就出来了,看到几人,微楞一下,便上前主动打招呼:“两位公子,好巧!”
“好巧,安掌柜!”纪子期拱手笑道:“安掌柜等会可有急事要忙?”
安掌柜知她提的是昨日约定之事,微笑道:“这税率之事已办妥,在下可略缓口气。
今日既与几位相遇,说明有缘,不如由在下作东,去清香阁一聚如何?”
清香阁是衙门附近的一家素食铺,纪子期含笑点点头,“安掌柜,在下有事想请教安掌柜,还是由在下作东!”
“哈哈,”安掌柜似是明白她想问何事,也不推托,只笑了两声,“如此,便一起前去。”
进入清香阁,点了几份清淡小食,纪子期进入了正题,“实不相瞒,安掌柜!
在下与表兄二人从无开铺经验,今日去核税时便遇到了点麻烦,那位大人说要十两银子一月。
在下一合计,若是每月光交税就要十两,这铺子真是不开也罢。
可我二人大好男儿,总该有所追求才是,若不开铺子,又想不出其他营生的行当!
所以这一见安掌柜,便想请教一番。”
“莫公子二人开的是什么铺子?位置在哪?月租多少?”安掌柜问道。
“绸缎行,城东集市,三十两。”纪子期毫不隐瞒。
安掌柜低头思索一会,“这十两一月的税,确实重了些。”
纪子期满脸期盼,“那安掌柜可有法子,让在下这税能略少些?”
安掌柜抬眸看向她,似笑非笑,“刚在下没进去前,莫公子不正是在想办法降低税率吗?”
看来他进去时看到了她掏银子的动作!纪子期呵呵一笑,也不觉尴尬。
“当时在下确实是打算送点小礼,看看能不能通融!恰好安掌柜进来了,又恰好安掌柜的事办得又顺。
在下就想,这家中的财产也是祖辈辛苦挣下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莫公子这话实在!甚合安某心意!”安掌柜面上浮起笑容,道:“世人都道商人小气,可这商人的银子也是辛辛苦苦凭自己劳动挣下的。
谁也不是从天而降的财产,自是不能随意挥霍!”
“自是如此!”纪子期给安掌柜续上一杯茶,“安掌柜办这税也花了不少钱子吧?”
安掌柜叹道:“不过虽说财产不是从天而降,可确实是有钱人越来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好比这税率,你若无银送礼,只能缴高税,你若有银送礼,便可享受相对合理的低税!
安某也是这两年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所以安某现在新开的几家铺子税率都还算合理!”
这就是不想明说了!但这其中的辛酸与感概却能听得明明白白。
“如此,在下明白了!”纪子期笑着道谢。
穷的更穷,富的更富!始终仍是钱和权在中间作怪。
时近年关,正是商行最忙的时候,纪子期与掌珠同安掌柜食用了些小食又闲聊几句后,便分开了。
两人去往衙门的路上,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纪子期还未出声,不远处原本表情庄凝的男子一转眼看到她,突然唇角上扬,满面温柔与笑意,眼里流光四溢。
周边的一切人与声音突然沦为了背景,于千万人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了你。
“期期!”隔得有些远,纪子期并未听到他的声音,却从他微微翕动的唇,判断出他在唤她。
明明听不到声音,偏感觉那声音在耳边响起,绵绵密密,全是深情。
她不由抬起脚,迎向他走过来的方向。
杜峰腿长,纪子期还没走几步远,他三两下就到了她的面前。
几日未见,杜峰努力克制住想将她拥入怀中亲吻的冲动,只双眼灼灼地盯着她,“期期,你怎么在这?”
纪子期突然想起自二人订亲后,似乎从未在外面人多的地方待过。
她好似也有些不大适应,可心里却又欢喜得紧,仰着头笑眼弯弯看着他,“有事要去衙门,你呢?”
“天水前来受封的将士过两日离京,今日为他们饯行!”杜峰近乎饥渴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
当眼光下移到那在冬日阳光下仍泛着水润光泽的红唇时,双眼立时变得幽深,喉头不可抑制地滑动。
两人情定已久,纪子期自是明白他的眼神和动作代表了什么意思,众目睽睽之下,忍不住全身发热,红了脸。
杜峰艰难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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