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会平静的发展下去。京都里不知何时却传出了几句谣言,说商胥包藏祸心,谋害贤臣,罪不容诛。
谣言禁而不止,愈演愈烈。甚至牵涉出了先祖皇帝朱崇温时期的一件陈年旧案。朝堂之上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商胥平日为官为民的清廉形象遇到危机,风雨欲来山满楼。
彼时,恰好遇见瓦剌西侵,雪上加霜。颜孝若暂时不理朝政,每日闲居东厂。这应对敌军之策皆留给了小皇帝和满朝的文武百官。虽然大学士们的应对策略比比皆是,但龙椅上的小皇帝就一个反应,呵呵只乐。
这对学富五车的大学士们是个不小的打击。
举个例子:
“陛下,老臣觉得先攘外才而后安内。瓦剌侵袭,刻不容缓。请责令兵部派出费屠将军等,赶赴边境,一举歼灭宵小。”
“呵。”
“陛下,瓦剌不过是小邦,何必惊慌。您只需……”
“呵呵。”
“陛下……”
“呵呵呵。”
……
这种举头三尺皆呵呵的反应的确是让众臣失去了兴趣,平日嫌弃颜孝若管的太宽的大臣醍醐灌顶,觉得没了他发号施令果真不行。爱屋及乌,看到了半分好处,就能察觉他的十分。
细细想来,颜孝若似乎也没干什么坏事。
擅用奸臣?没有。
乱操权柄?好似没有。
贪污腐败?或许没有。
如今,都无伤大雅了……
除了他辅佐齐王登基为帝,让众人心里膈应外,他也没干过什么不可饶恕的坏事。且如今看来,齐王虽然醉心道法,自己作死,但朝政也基本上是稳定的,没出过什么大乱子,他功高甚伟。
如此一想,众人对颜孝若的印象蹭蹭的往上涨。甚至有权臣主动去东厂恳请他入朝辅政,发号施令。当然,出乎意料的被拒绝了,只是说商昭奉遗诏为太后,理应辅佐幼主,垂帘听政。
然后,华阳宫热闹了。
“……让我去上朝?”
“颜督主提议的,那些大臣也没反对。说是明早就去,您怎么这么惊讶啊?”
“这可行吗?”
“这是开国皇帝留下的传统,所有幼主不到成年皆由太后辅佐。在您之前,曾经早就有过先例。”
“那为何不是二姐?”
“先帝遗诏上的人选是您,若让钟粹宫太后上朝,那才是违背祖制。那些阁老不会答应的,他们的迂腐也就这半点作用。”
“我……”
“太后,您到底在担心什么?颜督主说您可以,你一定可以的。而且在连音看来,若您都对付不了那帮阁老,钟粹宫那位就更不行了。”
然后,商昭糊里糊涂去了金銮殿。小皇帝坐在龙椅上极不安分,还会跑到殿里去闹,商昭坐在帘子后,听了一早上的念经,晕晕乎乎回了宫。
“太后,怎么样?”
“……不怎么样。”
平日总觉得当皇帝操心,却不想听着那些家国大事,简直像是梦魇一般。平日在司礼监偶尔看奏折,批红也不过是他说她写,如今真劈头盖脸的涌来,真是逼的圣人也发难。这些年他的劳累,她终于体会了半丝。
午休后,她心神舒畅的醒来。刚睁眼,就看见丝丝阳光里,他坐在床头,凝视着她,像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美梦。
烟云缥缈开画卷,眼前人是意中人。
“来了?”
“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相视一笑。
“东厂的事忙完了?”
“嗯。”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
“昭儿。”
“嗯?”
“我问你,你好奇我的身份吗?”
“这么突然,我答应你不主动问的。若你想说,不用好奇你也会告诉我。怎么了,今天……”
“你该知道,我并非真正的太监。”
“所以呢?”
“我进宫的目的是为了查证一件事,为我惨死的父母报仇伸冤。如今证据已经快集齐了,等到我办完这件事,我就带你离宫。”
“你真的能放下这荣华富贵,无尚权势吗?”
“你为了我可以隐忍这些年,我颜孝若又何尝不能为你做任何事?仔细算来,亏欠你的人是我。”他为她掠起鬓边的碎发,拂过她的脸颊,“有关我的前尘种种,虽不能向你细说,但我答应你的定会做到。没有你,权势富贵于我也只是镜花水月,不堪烦扰。”
“既然想带我走,那为何……要把我推向世人眼前,去辅佐皇帝?你知道的,对于金銮殿上的权势,我并不热心。”她的眼神闪过牵忧,似在叹息,“篡改遗诏之事,若被其他有心人知道,你怕是……”
“你知道了?”
“你的为人手段,我何尝不清楚。可真的太危险了,你既然将大仇得报,为何还要这般迫不及待的去露出马脚?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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