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本就同你为敌,一但把柄被抓住,该如何收场?”
“你在担心我?”
“是,我在担心你。”
“首辅和我的纠缠本不该影响到你。至于把你推上高位,主理朝政,实在是我近日有些力不从心。那个位置虽高不胜寒,却最光明磊落,没有我的保护,你也可以不受伤害。”
“二姐于我早生嫌隙,如今更是不睦了。你说有什么办法能让二姐不生气啊?要不我去负荆请罪吧。”
“商韶根本没有辅政之才,你不用担心她。若你们姐妹真的关系亲密,她是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的。”他叹气,忍不住勾了勾她的鼻梁,“反倒是你,对她太用心了。已是一国太后,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是啊,我都是太后了。”她移了移身子,将自己靠入他坚实的怀里,“转眼,入宫五年,今年中秋我就二十五了。还记得当初进京的雪夜,你帮我捡了最心爱的书,还给了我暖手炉。”
“在南亭,你大着胆子向我告白。”
“是啊。”
她笑。
南亭后,他们理所当然的在一起,仿佛真是如冥冥注定般没有半分波折。
初次注意到她是那年除夕,没有哪个女子能面临殉葬的命运而面不改色。她的阿谀奉承,她的小心翼翼,她的大度相邀……变化多端的性格,温婉而坚强,那天她入宫,也仿佛走进了他的心里。
只是彼时的他心门紧缩,不愿任何人软化壁垒,心里想的是算计之语,口中说的是疏离之词。直到寒山寺后,他骨子里的人情冷热才破壳而出,渐渐的,本就故意建立的城墙逐渐倒塌。
转眼,几载冬夏过去。
感情虽然平平淡淡,但却愈发浓醴如酒。
“以后,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会。”
“那我们出宫后,去哪?”
“沧州。”
“那里很美吗?”
“很美。”
因为,沧州是他的故乡,是他想把心爱的女子带去珍藏的唯一归宿。不管有多少凡尘俗世阻隔,这次他决不会把她推开自己的身边。
☆、前罪
天昏暗,微微亮。
连音进殿来服侍商昭更衣。
她头戴双凤翊龙冠,坠以沧海明珠,穿着一身深青翟衣,袍脚绣白玉云纹,金宝钿花,饰以鸾凤,衬得她身姿修长,愈发显得雍容华贵。
“走吧。”
“是。”
在侍人的服侍下乘上凤辇,向着金銮殿而去。居高望远,穿过绿瓦红墙,天际有层峦叠嶂。如今她是皇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坐拥江山万里,保享富贵荣华,但透过尘烟,看见的却是浮遨山顶的经幢,金陵湖畔的流烟。
凰鸾独鸣于高冈
岁末栖居于梧桐
他年涅槃献灼火
千里孤游期凤归
签文的命运如期上演,可她却期待离开宫禁的那天。但在离宫之前,她会尽她应尽的职责,为小皇帝铺平一段大道。
金銮殿。
文武百官撩袍而跪。
江山如画就在眼前,而商昭的心却异常平静。
“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卿平身。”
“谢太后。”
隔着帘子,商胥向她看来,不知此刻作何感想。只是那道神色没有所谓对女儿的关爱,只有陌生,只有苍老。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本奏。”行列里走出一人,是礼部尚书,他道:“禀奏太后,自大行皇帝葬入皇陵后,因为开支太多,入不敷出。臣前日去户部支取银饷,却遭到拒绝,原因是宫里奏本未批准,还望太后能給臣个说法。”
“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
“你不用跟哀家解释了。”商昭刚一开口,就彻底截住了所有的话头,“传哀家懿旨,其他五部若急需银两,上奏内宫,即刻可支取。若以其他理由搪塞,你这户部尚书就不用当了。明白吗?”
“……臣遵旨。”
“诸卿还有何事?”
“臣王安之有事启奏。”又走出一雄壮之人,是兵部尚书,“太后下旨户部为我等支取银两,本意是好,可银钱有限才是重点。”
“有关国库银钱短缺之事,乃户部之责。王大人最好不要越俎代庖。”商昭望向惊魂未定的户部尚书,再次开口,“李大人,下朝之后,去御书房候着,有关银饷短缺之事,你最好跟哀家有个交代。”
“……臣领旨。”
反将一军!
面对众臣的质疑,商昭只能选择咄咄逼人,这是颜孝若嘱咐她的。反正她是太后,若不强硬些就会被人看轻;反之,若他们对她的强硬表示质疑,那就由他们去说吧,反正说了也没用。
王安之的老脸挂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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