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季临沐不咳嗽了,“哪有那么严重了!不过是今天出门早了,受了风寒,所以这才不舒服嘛!”
商氏自己出了一口气,又去把毛巾拧了起来,“但是大爷该去叫大夫看看,这么个样子,不看看大夫,我放心不下。吃的都是些家里常备药,又不对症。都不明不白的晕了,要是落下个病根儿,那可怎么得了?”
季临沐不开口,良久才悠悠的说,“我要是出了门去找大夫,岂不是要惊动家里人?惊动了家里人,自然要为了什么生病,我能说是今天出门去收庄子上的出产,偏偏又没有收到嘛!”
“庄子上管事都是娘屋里的亲近人,庄子上有了亏空,这不是显得娘不会管手下人嘛!”
“你怎么知道庄子上有了亏空?”商氏眼睛一瞄,看着珠帘外面多了一抹颜色,知道戏肉来了。
季临沐拉着商氏在床沿下坐下,稍微降低了声音,还是保证外面的人能够听见,“我上庄子之前挨着挨着问过周围的人,今年气候不好,收成确实不好,但是庄子上种的都是良种,良种的价格还比平时高上三成呢!”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提前找人在市集上问过的!”
☆、第五章
季临沐悠悠的叹息一阵,“娘子你平日不出门,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这些管事的以次充好,从中克扣,都是常有的事情。只要是面子上过得去,谁家去追究这个啊!”
“怪我没用啊!连爷爷留下来的一点子田产,都保不住!”说罢,眼泪长流,一副为了自己无用懊恼悔恨的样子。
季昭昭在心里暗竖大拇指,这一番唱做念打,可是高明多了,没有责怪旁人的样子,一味的悔恨。没看出来啊,爹还有点功夫!
季昭昭当时咳嗽了一声,本来是想提醒他装个病的。谁知道老爹举一反三,安排自己晕倒了,病情可大可小的,还不请大夫,只说担心长辈担忧。
就是真请了大夫也没什么,突然晕倒,原因多了去了,还不能说是装病。
果然,听完了这番话,季宣明什么都没说,拉着季昭昭,轻手轻脚的出来。一直到了门外,这才低着声音说,“别跟他们说我来过,好不好?”
实际上两人已经看见了!季昭昭乖乖点头。
季宣明出了内室一言不发抬脚就往外走,何老夫人在后面喊着,“老爷?老爷?老爷做什么啊?”
这么大的声音自然惊动了里头的人,季临沐披上披风,走出来的时候他爹已经撵到了院子门口,他喊了一声,“爹来了!”
“恩。”季宣明头也不回,“我看见你院子里有烟,正好路过这儿,过来看了一眼。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先走了。”
“爹慢走。”拦不住人,季临沐只能送人。
何老夫人不解其义,还在后面跟着喊,“老爷?到底怎么了老爷?”
季宣明回头瞪了妻子一眼,不善的眼神看着管事,人都是护短的,在他看来,千错万错都是外人的错,家里不安宁呢!
何老夫人跟着季宣明进了屋,他只说管事的心思不纯,挑拨着母子不和,正是该赶了出去,这样的人留不得!
何老夫人就是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这一仗到底是怎么输的,不过去了一趟东院,回来她还折了个得意手下?
季临沐只等人一走,脸上的神色一下沉下来。果然他前脚一走,后脚管事就去告状了。还刻意伤了自己,他明明记得只是推了人一把。
唉,他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想什么。
说是晕倒了也不全是骗人的,他当时气冲上头,在回来的路上差点栽倒,还是小厮扶了一把才稳住了。
管事敢明目张胆的克扣,背后没人撑腰,他是死也不信,可知道有如何?想到这里他更加沉闷,一整天都蹲在屋里算账。
吏部的事儿每天点个卯就算完,他也没甚可忙的。
商氏就忙的多了,她盘算了年礼,实在腾不出手来,只能叮嘱女儿:“昭昭,还是你出门去把璋哥儿接回来,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想了想她从妆奁盒子里取出来整锭的十两银子出来,想想又取了十两凑够了二十,塞到荷包里,“这个拿给三叔,就说是这个月的月例钱。”
“好咧!”季昭昭爽快的答应了。
她回了自己的跨院,换了出门的厚衣裳和披风,手炉什么的一应俱全,这才带着青垚出门去了郊外。
她的弟弟,季璋现在正在郊外的渊文书院读书。书院管理的严格,一月才能回一次家。只有年节,能够多回家多休息几天,算算日子,差不多季璋该要放假了。
想想弟弟,她恍惚都快不记得他的样子了。嫁了人,就是亲姐弟,也不过在宴会年节上匆匆一拜,连面庞都看不清胖了瘦了,算起来,还真是很久了。
而现年才八岁的季璋,是什么模样?
季昭昭硬是想不起来,越是想不起来,越是期待。
渊文书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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