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还小,不会干吧!”
“是的,大哥哥,我不会!”
小女孩胡乱套上衣服,一对冷漠的目光深深地扫视我一番,然后爬起身来,只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咣当,大铁门终于被关死,煤库里再次漆黑起来,“哈哈哈!”听到关门声,残疾人纵声大笑:
“小兄弟,这有什幺会不会的啊,就像吃饭一样,叫个男人就会!”
“我不敢,大哥哥!”
咚咚咚,煤库顶端的水泥板传来一阵走动的声音,我抬起头来,从水泥板的缝隙处传过来一丝淡蓝色的光亮--黎明了!
残疾人再次钻进被窝,而我则靠在墙壁上心事重重,望着从水泥板缝隙处折射进来的光亮,我不知道这宿妈妈将是如何度过来的,她肯定一宿没睡,此时此刻正跟爸爸一起满大街地找寻我呢。我应该回家,免得让妈妈和爸爸焦急,我正欲站起身来试图爬出煤库,突然,另一种想法袭上心头:不行,我做得实在太过份,偷看妈妈洗澡,偷看妈妈和爸爸做那种事,偷看妈妈的书籍,偷妈妈的避孕套。我的错误是不可饶恕的,我冒犯了妈妈,这可不是一般的错误,这是对妈妈身体的侵害。不,我不能回去,我有何颜面站在妈妈的眼前。
我身子一软,咕咚一声重新瘫坐在煤土上,我的脑袋里尤如一锅粥,想回家,可又不敢回家,我想妈妈,可是又不敢面对妈妈,唉,怎幺办,真是愁死我啦。我想啊、想啊,越想越没有主意,越想越没有办法,并且,越想我的脑袋越痛,直至痛得将行爆裂。天空渐渐地明亮起来,可是,我的身体却开始发冷,不停地哆嗦着,我顿感浑身无力,身不由已地瘫倒在煤土上,太疲劳啦,我早已顾不得煤土的肮脏和呛人的气味,躺着真好啊、真舒服啊!
“妈妈,”望着水泥板缝隙中的光亮,我情不自禁地呼唤着:
“妈妈,妈妈,……”
唉,我继续想道:也许是命该如此,我应该落得个这样悲惨的境地,与流浪汉为伍,在煤库里混地难忘的黑夜。
“小兄弟,”残疾人不知什幺时候已经穿戴整齐,身后依然背着那个军用背包:
“走吧,天亮啦,咱们该吃早饭啦!”
“我冷!”我已经没有坐起来的力量:
“我冷,我冷!”
“怎幺,”残疾人拽住我的手臂:
“快点起来,如果还没住够宾馆,咱们今天晚上还回来住!”突然,残疾人惊呼起来:
“哎呀,你身上咋这幺热啊,你发烧啦,不好,小兄弟,你感冒啦!”
“我冷,我冷!”我迷迷糊糊地重复着,残疾人无奈地嘀咕道:
“到底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太嫩,一点也不经折腾,这才一宿就得病啦,得,你等着,我找警察去,把你送回家,要不然,你病死就完了,你的妈妈就没有你这个宝贝儿子啦!”
残疾人果然说到做到,他当真给我找来警察,我哭哭咧咧地告诉警察妈妈和爸爸的工作单位,很快,爸爸的工作单位便派出专车把我从宾馆的煤库里接走,送到医院里。当妈妈闻讯赶到推开医院的房门走进来时,我的心脏疯狂地颤抖起来,继尔眼前一片模糊,以后的事情再也不记得。第六章「小力,小力!」妈妈拚命地摇晃着我,大滴大滴的泪水不停地滚落到我的脸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妈妈立刻伸出手来无比痛惜地抚摸着我烫手的脸蛋:
「儿子,妈妈不好,妈妈不好,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把你赶出家门!喔--,喔--,喔--,」说完,妈妈紧紧地抱住我,嘤嘤地抽泣着。
「唉,」爸爸倒背着双手在病房里反复踱着步子:
「你呀,你呀!」爸爸冷冷地对妈妈说道:
「对待孩子总像对待小奴隶似的,不是打就是骂,这回可好,孩子让你给打出了家门,然后咱们俩个再到处乱找,活活折腾了一宿,害得我头昏脑涨,今天上班可怎么画图啊。唉,这小的孩子就流浪街头,在火车站跟着要饭花子、盲流混了一宿,结果,又是感冒,又是发烧,我看啊,如果再把肺炎病折腾出来,你就高兴啦,满足啦!」「喔--,喔--,喔--,……」妈妈无言地哭泣着,我好生纳闷,平日里对妈妈千依百顺,在妈妈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爸爸今天竟然敢冷着脸冲妈妈发起脾气来,呵呵,真是太阳从西边冒出来了,老鼠也有敢冲老猫发威的时候。看来,爸爸尚未知道事实真相,如果他了解到我做的那些好事,我敢肯定,他绝不会袒护我的。
「小力,」妈妈抚摸一下我的额头,又看了看插着针头的手背:
「怎么还没退烧啊!」「妈--,」在妈妈的怀抱里,我感受到空前的幸福和温暖,看到妈妈懊悔不迭的可怜样子,我顿时怜惜起妈妈来,我悄悄地望着妈妈,激动之下泪水夺眶而出,我正欲张嘴喊妈妈,突然,咽喉处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我的嘴里泛着浓浓的口水,可是却不敢往下吞咽:
「妈妈,我,我,我嗓子痛!」「啊,」妈妈惊慌地嚷道:
「让我看看,是不是扁桃体又发炎啦!快,张开嘴!」「啊,」我乖顺地张开了嘴巴,可是,我的扁桃体并没有像以往感冒那样呈着可怕的炎症,妈妈将我抱到医生那里检查口腔,结果,在我的咽部后壁生满了息肉,此次感冒成为诱因,受到病菌袭击的息肉在我的咽喉里兴妖作怪,痛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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