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喜欢。可惜名花有主,无缘又何必枉自嗟叹。”
宇文长风叹了一声。想起此行去陈郡的目的,他心里一阵烦乱,见刘伶醉醺醺的哼着小曲,心念一转,道:“刘兄如无要事,不如和小弟一同前往陈郡谢家。”“可有美酒乎?”刘伶笑呵呵的问。“美酒佳肴自然少不了,不过刘兄得答应帮小弟一个忙。”宇文长风见他脚底一滑,差点要跌倒,忙扶了他一把。刘伶索性席地坐下休憩。
“只要有酒,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敢闯。你有什么烦难,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能办到的。”刘伶爽朗的一笑。宇文长风斟酌片刻道:“刘兄有所不知,谢家这次名义上虽是办寿宴,实际却是为谢家千金择婿。”刘伶眯着眼睛,向他诡异的一笑:“这不正是一桩好姻缘吗,你家是金陵名门,他家是当朝大族。想那谢府小姐也是名门淑女,你年轻未娶,有什么好忧心的?”
宇文长风怅然的望着天边的月牙儿,低语道:“话是这么说,可是谁知她是什么性情。我只想娶我中意的女子。”刘伶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打趣道:“孔仲尼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人最麻烦了,所以我宁愿不娶,也不愿惹麻烦。”宇文长风笑着低头看他,见他坐在地上抓身上的虱子,不禁失笑。“你也别笑,你还年轻,不知道这话是真知灼见。我那好友嵇叔夜,若不是做了曹家的女婿,又怎会引来杀身之祸。”刘伶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宇文长风疑惑的凝望着他。
刘伶又道:“也罢,人在少年时,总是看不透这些。你说吧,让我帮你什么忙。别的我不行,插科打诨、搅局惹人讨厌,我最拿手。”宇文长风听他自嘲,忙道:“那是世人不懂你。刘兄,似你这般无为正是有为,世上的一切本就无所谓有、无所谓无,本真都是来自混沌。”
“小子,你这话我爱听。”大概是醉酒的热劲上来,刘伶解开衣襟扇了扇风,继续道:“以你的资质,做谢家的女婿绰绰有余。碍于两家长辈的面子,你又不能不去。不过,想落选也不是没有办法。照我说的,你如此这般。”他站起来在宇文长风耳边说了几句,宇文长风忍俊不禁。
翌日一早,石俊派人来请宇文长风梳洗整齐,去另一室找刘伶,却见他正仰脸躺在床上酣睡,走过去叫他。刘伶睡得沉,竟是怎么唤也唤不醒,他只得一人前往石俊的书斋。
书斋里早已摆好了藤纸、笔墨,石俊和云飞扬正等着他来。宇文长风忙快步上前和他俩见了礼。“宇文公子,今日请你前来,是要请你评议一幅字的好坏。”宇文长风从云飞扬手中接过藤纸,细看了一会儿上面的墨迹,评道:“笔力不足、气韵似有若无,却也不失为一幅好字,非十年以上功力不能成。”
石俊和云飞扬对视一眼,两人均有笑意。石俊道:“这下那丫头没话说了,平日总以为你我小瞧她,岂知真正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她笔法的不足之处。”
宇文长风心中一惊,当即明白这幅字是溪月所写,自己这么直言,恐有不妥,忙道:“晚辈不知此字是令爱所书,言语冒昧了。”石俊却不以为意,赞道:“宇文公子点评的极是,小女一向心高气傲,若无人指出,恐怕要当一辈子井底之蛙。”宇文长风道:“溪月小姐的字虽有缺憾,在女子里已属难得。”
他没想到,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竟传到了溪月的耳朵里。婢女妩儿将此话告知溪月时,溪月疑惑道:“那位公子是否就是昨日与刘伶一同前来的宇文公子?”妩儿点点头:“正是他。和那个脏兮兮的刘伶一同来的。”溪月点了她一下,笑道:“刘伶先生是当世大贤,你可别乱说话得罪他。”妩儿轻轻撇嘴:“我看见他捉虱子玩儿了,什么大贤,不过是个怪人。”溪月抿嘴一笑。
“小姐,那位宇文公子怎么如此狂妄,竟然说你的字不好?”妩儿挑着眉问溪月。溪月听了宇文长风的评价,心里虽有些恼,却也不得不道:“宇文公子书法了得,好似行云流水,既是名师高徒,又有独到之处。连父亲也非常钦佩他。”妩儿一听说连石俊也佩服宇文长风,便不再说话了。
宇文斋出来,正遇上溪月和妩儿在花园中散步。他想着该回避,便转了一个方向,谁知溪月却已瞧见他,叫了他一声,他不得不停步。
“宇文公子,请留步。”溪月走上前道。宇文长风原地站定,向她作了个揖:“溪月小姐。”溪月打量了他一眼,故意问:“宇文公子是否觉得女子事事不如男子?”宇文长风闻言一愕,不知她何故如此一问。“在下不明白小姐的意思。”溪月侧目道:“笔力不足、气韵似有若无,但在女子里已属难得。公子这话不是瞧不起女子么,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在女子里已属难得?”宇文长风更加愕然,辩解道:“在下实无此意,溪月小姐误会了。”
溪月瞧他为难的样子,心中一乐,笑道:“公子心里一定在想,果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方才的话是小女故意刁难,还望公子见谅。如今诚心请教,如何才能让字写的得其神韵呢。”宇文长风思索片刻道:“这我可说不好,要看各人领悟。万物皆可为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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