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茔儿一惊,细白的一双小手慌忙间捏了一指道诀,两道薄薄的黄色光壁在她身前一挡,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蓝剑将光壁击出一条粗缝来。
凌少尹冷笑道:“我还道那鼠妖门人有多厉害,惹得师父师伯他们整日里忧心忡忡的。原来不过如此。”说着指上加劲,蓝剑向前一挺,光壁的裂缝愈加明显,眼见便要抵不住了。
茔儿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粒,身子微微摇晃,双手不住颤抖。华风于心不忍,道:“师兄,算了吧,她又没害过人。”
“住口!你将师父的教诲都忘记了么?妖魔异物,哪有好的?”
“啪”地一声响起,光壁终于抵不住蓝剑的力道,碎成片片粉末。茔儿呻吟一声,跌坐在地。
华风见状大叫:“快跑啊!”
茔儿拔腿便逃,凌少尹骂道:“臭小子,等此事完结,瞧我怎么收拾你!”两指一挥间,蓝芒直追而去。
茔儿一双幼腿如何跑得过宝器?只觉脑后一阵劲风袭来,甚是霸道强劲,心中一怕,便被绊倒在地,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忽然间肩头一紧,双腿离地而起,耳边风声大作,适才紧迫背脊的压力顿时一扫而空,茔儿哭道:“我死了么?”
只听头顶传来一个声音:“你想死么?这我倒是可以成全。”
茔儿听这声音好熟,睁开眼来,只见自己身在半空,脚下土地极快地自眼前掠过,化成一道道黑绿,似是被强风吹乱般看不清楚。一双白皙有力的脚夹在她的腰间,耳旁的风吹得她脸颊生疼。再抬头看,一个男子甚是闲散的穿着一件黑衣,从宽大的袖中露出一对黑翼,正是这对翅膀带着二人飞在空中。
茔儿吃惊的叫道:“矶砚大人!”
黑衣男子向下望了她一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你不想死就抱住我的腰,想死的话,我这就把腿松开了。”
茔儿赶紧伸长双手,拦腰一揽,死死抱住。仅这一瞬之间,她便觉冲力一大,速度蓦地加快。
茔儿听到身后隐隐传来人声,顶着狂风勉强回头一瞥,只见凌少尹御剑飞行,紧紧追在他们身后,华风却已不知去了何处。矶砚冷笑一声,速度再次加快。茔儿觉得他们似是凌于夫风巅,竟比风还快!矶砚的一双墨羽载着两人在竹中穿梭,上下翻飞,如入无人之境。凌少尹的道行竟也不差,虽几次被矶砚甩远,却仍不依不饶地追赶上来。
三人追追赶赶,穿过了大半个竹林,矶砚忽然猛地一转,羽翼微拢,贴地飞行,扬起的草尘飞进茔儿的眼中,好是生痛,她却不敢松手去揉。矶砚回头一望,见凌少尹的身影仍在身后不远处,嘴角一扬,身子忽然拔高,竟以一个极陡的角度笔直向上飞起。身后的凌少尹收势不住,向着眼前的山坡直撞而去,“呀”地惊叫出声。
那惊叫声在茔儿耳旁才近即远,接着便是一阵枝叶乱颤之声,最后脚下一实,原来是矶砚将她放到了一棵竹树的顶枝上。
“凌少硬人呢?”
矶砚笑笑说:“可能撞断脖子了吧。”
“断了脖子会怎样?”
“那就死了呀!”矶砚笑着,一脸的不屑。
“……”
“咱们走吧。”矶砚站起身说。
“……”
“你干吗不动?”
“死了的话,就像白恕大人的师父那样,被埋到土里去了是吗?像村子里的那些人一样,怎么都叫不醒,然后慢慢地瘦下去,变得好脏好难看,发出很臭很臭的味道?”
“尸体放久了才会有臭味,趁新鲜吃的话,味道还是可以的。”矶砚不理会茔儿吃惊的眼神,身下望了望,说,“你要是不放心他的话,咱们下去看看吧。”说完,将茔儿举到肩头,双翅一振,向下飞去。
凌少尹伤得不重,仅是几处擦伤,但满身的泥土颇是狼狈,见矶砚一脸轻蔑之色,悠悠然地从天而降,脸上一红,怒火中烧,二话不说,伸手一挥,蓝芒顿时暴长,幻为几十支长剑,将矶砚与茔儿团团围住。
茔儿喜道:“他还没死呢!”
矶砚一“哼”,羽翼化为双手,食指与拇指虚虚一拈,两指之间幻化出了一根黑色羽毛。凌少尹怕他另有狠招,不等他咒法施完,便大喝一声,几十支蓝色长剑齐齐向二人刺去。
“大人当心!”茔儿捏起道诀,唤出光壁,却换来头顶一记暴栗,“哎哟!”她一捂头,光壁立即便消失了。
“你那微末的道行,就别来现丑了。”矶砚手一扬,空中便出现了无数的黑羽,纷纷扬扬,顿时将蓝剑的光芒遮掩了下去。他口中含含有词,满天的羽毛冲撞起来,势力之强,犹如一把把飞在空中的刀子,将蓝剑撞得七倒八歪,散落一地。
矶砚冷冷一笑,漫天的羽芒忽而转向,齐齐攻向凌少尹。凌少尹撤回宝剑,护住周身要害,但他的道行本就比不上叽砚,再加上对方一心想置他于死地,他又如何抵挡得住,片刻下来,已满身是伤,鲜血淋漓。
茔儿吓得尖叫道:“矶砚大人,你……要杀了他么?”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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