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子画舫停靠在湖边,照样接着客。
漠北那地方本就干旱,少有湖泊河流,画舫这种地方是从来没有的,贺兰叶想了想,撩起车帘,对马车外骑着马并肩走着的贺兰寒提议道:“大哥,你可要去画舫?”
贺兰寒脸色有些黑,忍耐着说道:“……不去。”
哪有妹妹请大哥去逛妓舫的,还带着一群女孩子。
贺兰寒这才发现,自己的妹妹性情在这几年中潜移默化的变得许多,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小姑娘了。
贺兰寒怕妹妹又说出去什么赌场,赶紧截住话头:“去首饰铺子,哥哥给你们定些首饰。”
这样也行,到底出来了这么多女孩儿,首饰铺子该是受欢迎的。贺兰叶颔首,叫了赶马车的老吴掉头去了最热闹的北市。
北市一条簪坊街,一半是首饰铺子,一半是高档布料,还有不少华丽名贵的小玩意儿,都是针对的临阳城中大小家户的姑娘太太,一天到晚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贺兰家的两辆马车不得进去,停靠在外,从车里下来了一乌泱七八个大小女孩儿,手挽着手,看见首饰铺子就进去挑选。
贺兰叶对此没有多少兴趣,陪着哥哥一起走,叮嘱桃儿杏儿跟紧前头的姐姐们,撇开首饰不谈,转而和贺兰寒谈起了关于从商会从苏到樊的一些事,更是提到关于她来临阳这一年,发现南方运输中间这些商会在里头的阻力和推动。
贺兰寒一时不察,和妹妹在巷子里边走边说了好多生意经,一抬头发现来来回回都是大姑娘小媳妇的盯着他,忽地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他长得本是出挑的,只下颌上一道危险的疤痕给他增添不少阴郁的危险感,不远处有从铺子里走出来的姑娘看见他,抬袖遮面时,却仿佛被吸引了一般,一双眸牢牢盯着他看。
“镖局的事情暂且打住,”贺兰寒低声道,“今儿出来是给你挑首饰的。”
贺兰叶哦了一声,左右看看,见旁边铺子里是自己女孩儿们在的地方,抬步走过去时,随意道:“不过随便聊聊,免得浪费了时间。”
她哥哥的能耐她是知道的,要学的太多,可不该抓紧点时间么。
贺兰寒无奈戳了戳她发髻:“聊这些才是浪费时间。”
兄妹俩相携走进了这家三层楼的宽广铺子,处处柜台展架琳琅满目,屋里头拥着不少女子,正在挑来选去。
贺兰叶一眼就看见了秦雪阳,无怪其他,而是这丫头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死死盯着她面前仰着头的一个少女。
其他几个女孩正拉着她劝,里头年纪大点的芸娘第一眼看见贺兰寒,松了口气,赶紧说道:“雪阳,你姐姐来了,别吵架给她看见,我们先去别家看看吧。”
而这话说的迟了,对面那个女孩也看见了贺兰叶,怒气顿时发到她身上来,指着她道:“你是她姐姐?教教你这乡下来的妹妹什么是规矩!这里是临阳,不是你们漠北乡下!”
贺兰叶眉头一挑,听见这话深深看了这姑娘一眼,发现她长得倒是娇俏,穿着也好,身边簇拥着几个少女,后头还站在几个随从,许是出生不错。
只是太没有教养了。
兄妹俩同时露出阴沉的目光,七分相似的面容上又统一露出了一个笑脸。
只是比起贺兰叶的笑里藏刀,贺兰寒的笑容则是看一眼就知道危险,兄妹俩话都没有说,就唬得对面那指着贺兰叶的小姑娘脸色一变,不自觉退后了半步。
秦雪阳这会儿压着怒气走过来,低声道:“阿叶,她就是上午欺负我的人!过桥挡我的路,骂我丑。刚刚进来才发现,她也在这儿!”
秦雪阳也生气,都是年纪小小的女孩儿,哪个不爱美,被当众说了丑,那就是结了仇,偏她要考量多些,只敢偷偷摸摸甩出个石子令她绊了脚,正面上秦雪阳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轻易怼回去。
第二次又是在一个全是年轻女孩儿的地方被嘲讽了,秦雪阳怒意就压不住,吵了起来,如今一看见贺兰叶,委屈上来了。
店里头还有不少围观的女孩儿,可见秦雪阳被骂的确是感到丢脸了,眼睛都有些发红。
贺兰叶比起这个更生气的,是那女孩儿口中漠北乡下这种话。直接把偌大的一个漠北全部装了进去。
“还不知这位姑娘姓氏名谁贵府何处祖籍哪里,口口声声漠北是乡下,那岂不是幽西津南卫东都是乡下?”贺兰叶淡淡道,“既然姑娘这么看不起乡下,不知姑娘可有代天子行令之权,将此四处直接割地相赠别国,如何?”
那女子恼红了脸,气道:“这如何一样!我只是说你们都是乡下的,哪里说,说不要了!”
“如何不一样了?”贺兰叶直视着那少女,冷冷道,“不是在姑娘眼中,都是乡下比不得临阳么。”
“你!你强词夺理!”那姑娘争辩不来这种事,只知道贺兰叶的话她可不敢接,气得跺脚有反驳不出,眼圈顿时红了去,“一个乡下人,平头百姓,知道些什么!临阳就是大夏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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