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声惊呼,来不及起身,往外一滚,勉力躲开方云奇的一击,翻身欲逃。
谁知方云奇快如闪电,已飞身上前抓住黑衣人一条手臂,用力一带,拉进怀中,一把扯下黑衣人蒙在脸上的黑布。
随着黑布的落下,一挂黑瀑散落下来,在方云奇眼前展现出一个姣美的女子面容,年龄好似与自己相近,二十来岁的样子。
方云奇抱住她,一时愣住了。
姑娘杏眼圆睁,又惊又怒,一扬手“啪”地甩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方云奇如梦初醒,赶紧将她放开。
众卫士一拥而上,将姑娘抓住下了枪,结结实实捆了,送到戴笠面前。
孙殿英对着黄仁奎大骂道:“饭桶!你们这不是给老子丢人吗!倘若戴组长今晚有个什么不测,你让我怎么对蒋委员长交待?”
戴笠对绑到跟前的姑娘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前来行刺,同党何在?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姑娘倔强地一扭头,轻蔑地哼了一声,什么话也不说。
孙殿英对戴笠道:“戴组长,我看我们就在这状元楼连夜审讯,一定审出个水落石出,查出同党,一网打尽。”
戴笠沉呤片刻,道:“好!就地审讯,看是什么人胆敢行刺你我。”
姑娘被带到楼上,刚才的饭厅已收拾干净,屋里灯火通明,被好几颗子弹洞穿的饭桌被当着了临时审讯台。
戴笠与孙殿英威严地坐在两旁,全付武装的士兵如狼似虎地环伺四周。
那姑娘却昂然站立在屋中央,毫无惧色。
在刚才的交手中,方云奇就十分佩服姑娘的武功,此时见她以一个娇滴滴的身躯置身虎狼之地而面不改色心不跳,又不禁深深折服于她的过人胆识。
云奇有些后悔刚才出手太快,该给姑娘以喘息之机,以让她能越墙逃走。
这时,孙殿英喝道:“好你个黄毛丫头,不在家学针红刺绣,竟学男子样舞枪弄棒,还敢来行刺我……我们。受何人指使,还不快从实招来。”
方云奇“朴哧”笑出声来,心中暗道:“这孙殿英哪象在审刺客,倒象在教训自己的闺女。”
姑娘只在口中轻蔑的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并不言语。
孙殿英气得暴跳如雷,狠狠一拍桌子,吼道:“再不招来,大刑伺候!”
正审讯间,戴笠的一名卫士神色匆匆地赶进来,附在戴笠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
只见戴笠脸色阴睛不定,犹疑片刻,突然厉声喝道:“来人啦,将这女子带回去。”
马汉三应声前来提人,孙殿英却伸手喊道:“慢!”
戴笠一双三角眼冷冷地斜睨着他,拖长声调说:“孙将军有何见教?”
孙殿英心中十分气愤,心想戴笠也太霸道了,这刺客前来行刺的是你和我两人,还未问出个子丑寅卯,到底是何人前来行刺我孙某人,为何行刺?
我这个当事人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却要将人带走。这刺客若有同党,再来行刺,他在暗我在明,防不胜防,岂不是置我孙某人的性命于不顾。
“好你个狠毒的戴笠!”孙殿英在心中骂道,可转念一想,如今是自己有求于他,也只好委屈求全。
因此,孙殿英伸出的手迟疑着,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地不得不缓缓缩了回来。
他阴恻恻地笑道:“戴组长将人带去也好,这世上没有你们军委会秘查组破不了的案子,审不出的人犯。当然**除外。”
听了孙殿英的嘲讽,戴笠气得脸色特青,但无暇理会他,只冷冷地喝道:“带走!”
也不与孙殿英打招呼,一转身带着李茂全和方云奇下了楼。
孙殿英赶到楼栏杆处,对下面正在上车的戴笠拱手高声喊道:“戴组长好走。”
戴笠也回身冲楼上拱拱手:“孙将军保重。”
看着戴笠的车卷尘而去,黄仁奎冲着院子里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上海滩的小瘪三,在这里神气什么。不就仗着蒋介石的宠信么,有什么了不起!”
又对孙殿英道,“大哥,北平是我们二十军的地盘,岂能让他这么横行无阻,干脆今晚我带一个连去把戴笠住处围了,把那女子抢出来。”
孙殿英连忙摆手道:“你千万别胡来!我们挖了满人的祖坟,中央政府和国人说我们盗窃国宝,是不得了的千古罪人。
“一些酸腐的所谓学者文人闹得沸沸扬扬,他们无兵无枪,成不了什么气候,我丝毫不担心他们聒噪。
“阎锡山、冯玉祥等人也跟着起哄,大喊要将我孙某人捉拿治罪,其实他们不过是眼红罢了。现如今日本人兵临城下,哄哄乱世,他们虽拥有重兵,其奈我何?我也丝毫不怕他们。
“倒是蒋介石不得不防,他代表着中央政府,所谓挟天子而令诸候,得小心侍候着啊。
“其实只要老蒋放我一马,谁又能将你我怎么样呢?老弟,小不忍则乱大谋。
“只要稳住了老蒋,我们再用珠宝从洋人手中换枪炮。这年头只要手中有枪,管他娘的中国人、日本人,老子谁都不怕。你明白吗?”
黄仁奎紧握的拳头挥舞着,道:“大哥说的我明白,只是看他如些气盛,有些咽不下这口气。都说军委会秘调组厉害,我倒想和他们较量较量。”
孙殿英厉声道:“不可赌气。”
黄仁奎忙敛色道:“我听大哥的。”
戴笠心急火燎地赶回临时公馆,进门来不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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