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道,出国前你跟卫亦柏的关系很好,可是等到你走了之后,她也销声匿迹在那座城市中。你知不知道,洪其一直在找她,我看他找的挺辛苦的,现在已经少见这样的男人了。当时我想了很久,这样的安排可能是毅叔的意思,现在你回来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我的推断正不正确?”
秦韵遥的头脑几乎比所有人好用,思想延伸到很多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所以对于她提出这样的怀疑,苏筱铭本没有吃惊,点点头,轻呷一口咖啡,说道:“当年的确是爸爸的意思,不过想必你也知道卫亦柏是个如何的人了,我不太想谈论她……”
秦韵遥自如的搭起两条腿,身体轻轻靠在座位里,耸耸肩无奈道:“你也觉得她可怜……”
她的语气并非询问,而是很肯定的陈述,苏筱铭能肯定她的说法是正确,却怎么也无法像她一样云淡风轻的谈论这件事情——或许因为它就发生在自己好友身边,她无法像秦韵遥一样把自己抽离出来思考整件事情。
“算了,不说她,说说你吧。去英国这么多年,应该有绑了个洋帅哥回来吧?还有……跟顾危还有联系吗?”
秦韵遥把话题转的很巧妙,或许是知道如果这一会儿自己没说下一秒,苏筱铭就要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只能首先开口,堵住她的嘴,因为这样,问出的问题也有些不着调。
倒是苏筱铭,已经不再惧怕这样的问题,点头道:“他叫rrick,当年跟我在同一所大学。我和顾危……现在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秦韵遥咳嗽两声,叹气道:“估计有很多人觉得可惜吧,你知不知道,当年圈子里都传你们毕业后会闪电结婚呢,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我现在再说,似乎有点儿自讨没趣了。还是祝你幸福,我听说英国人很专情的,跟法国人比起来就好多了。”
苏筱铭偏过头,反问道:“这么说,你去了法国?等等……你别再转移话题,说完我的事情,现在轮到你汇报了。从刚才见到你开始,我就想问,当年怎么会突然离开,一声不吭,现在又在这地方出现?”
她的笑容忽然变得十分让苏筱铭不解,似
乎是一种经历过十足沧桑之后,留下的生还者一般,扬起头,有些不屈的抬高嘴角,手指轻轻搭在沙发边上敲着节奏,看着苏筱铭说:“不妨听个很扯淡的故事。”
看苏筱铭点头,她深呼吸一口气,拿起面前的柠檬汁猛吸了一口,竟去了三分之一,看着杯子,她不禁讪笑出来,像说着别人的故事一般平静开口,“那年……我妈染上毒瘾,她说她不想戒,因为戒毒太痛苦,让她生不如死,倒不如一直这么放纵自己下去。可谁能想到接下去发生的一切,因为这样,她染上艾滋病。我爸看不下去,也不想沦为整个圈子的笑柄,要跟她离婚。两人为了财产分配问题,一直闹一直闹,弄到我受不了,只能选择出国这条路。你知道我之前学过法语,首先考虑的自然是法国。原先我也以为那是个浪漫的地方,去了之后才发现,本不是这样,你肯定没见过八点之前商铺必须关门的浪漫之都……呵,我花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才适应那边的生活。接着,本来我的日子已经趋于平静,谁知道,五个月前,我接到国内的电话,说我妈妈因为艾滋感染脑炎,没办法,我只能回来。珠海这边是老一辈打下的基业,正巧我也不打算再回b市那个地方,这里挺适合我。”
苏筱铭的喉头有些哽咽,喝了口咖啡调整情绪,愈发觉得自己看不透面前的女人,如何能这般淡然的说出自己的家事,不带任何感情的痕迹,似乎只是陈述。她呆滞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柒姐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
没想到秦韵遥摊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两个月前病发,死了。说起来也真是可怜,出殡那天只有我一个人送她。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亏她还当宝贝似的捧着,最后还不是自作自受,艾滋病……她倒像没事一样,不想着尽快隔离,还跟我爸争那劳什子财产,真是愚蠢。”
苏筱铭一口将咖啡喝了个底朝天,杯底最苦涩的一层全被她吞进嘴里,整条舌头都觉得有些麻木,她突然自嘲的笑了出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说不是呢?我妈跟我爸离婚,那时候他得抑郁症,发作险些去跳楼,还好我发现的及时……韵遥,我问你,你恨柒姐吗?”
42、疯情,疯未了
秦韵遥仿佛是真的思考,苏筱铭看了她许久也不见回答,原以为她逃避了这个问题,将眼神转到别处,没成想她叹了口气,淡淡道:“恨她做什么,她不照样是我妈。血缘这种东西是无可避免的,让我忽略这一条,我可能真的做不到。铭铭,不如我问你吧,你恨你妈吗?她对你的态度一直不好,如我所想,你的情绪该是比我大的多。”
苏筱铭见她把问题推到自己头上,顿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张了张嘴,苦笑道:“她死了之后,一切的恨意都不见了……看来我开了个不好的问题,竟然连自己都不知道怎样接下去,多说无益。”
她摆摆手表示没什么,眼角闪过的落寞却把自己出卖,只是下一秒,硬生生的将整张脸堆满笑容,把碎发别到耳后,看着苏筱铭说:“倒是我没问,你怎么会在珠海?”
也亏她问的浅,不然这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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